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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第1页）

&esp;&esp;他看着少年时的自己阻止赤玛追杀无辜的平民，淡然地转身离开，任她在身后哭着诅咒喝骂。

&esp;&esp;眼前的幻象渐渐淡去。

&esp;&esp;黑暗中透下一缕淡淡的温暖光芒。

&esp;&esp;一声轻柔的呼唤在耳畔回响。

&esp;&esp;“法师？”

&esp;&esp;昙摩罗伽睁开眼睛。

&esp;&esp;少女焦急的面庞凑到他眼前，修长的眼眸倒映出他汗涔涔的面孔，手里拈了张帕子，轻轻拭去他眉间的汗水。

&esp;&esp;他握住她的手，望着她清澈的双眸。

&esp;&esp;“你从哪里来？”

&esp;&esp;瑶英怔住，眨了眨眼睛，神情有点茫然，轻声说：“……从中原魏国来的。”

&esp;&esp;昙摩罗伽凝望她半晌，松开了手。

&esp;&esp;一万里，如此遥远，隔着茫茫大漠，巍峨群山，浩渺长河。

&esp;&esp;为什么她偏偏来到了他身边。

&esp;&esp;吾道不孤（补字数）

&esp;&esp;快四更了，万籁俱寂，隐约有沙沙风声拂过。

&esp;&esp;一缕淡淡的沉香清芬在莲花藤蔓纹锦帐下袅袅浮动。

&esp;&esp;瑶英跪坐在昙摩罗迦跟前，身体前倾，握帕子的手收了回去。

&esp;&esp;昙摩罗伽看着她，屋中幽暗，但她离得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她雪白肌肤上似乎有茸茸光晕流转，他目光落在她微微散乱的乌黑发鬓边，久久无言。

&esp;&esp;不是佛陀送她来的吗？

&esp;&esp;他一直不吭声，眼神有些异样，瑶英凑近了些，关切地问：“法师是不是病了？我去叫巴米尔进来？”

&esp;&esp;声音婉转，眼睫微颤。

&esp;&esp;每一下颤动，似三生池旁，一朵水莲迎风轻轻摇曳。

&esp;&esp;昙摩罗伽回过神，一点一点收敛游丝般漂浮的思绪，意识慢慢恢复清明。

&esp;&esp;“不用了。”

&esp;&esp;他淡淡地道，声音沙哑。

&esp;&esp;瑶英看一眼他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袈裟，视线回到他脸上，他脸色苍白，刚回来的时候神情疲惫，双眉微拧，这会儿看着比刚才还要憔悴。

&esp;&esp;“法师是苦行僧吗？”

&esp;&esp;她问。

&esp;&esp;昙摩罗伽低头看她。

&esp;&esp;瑶英认真地道：“我听人说，苦行僧以苦行作为修行手段，他们往往独自流浪，居无定所，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长期断食，睡布满钉子的床，赤脚走过烧红的火炭，以各种酷刑来达到自我修炼的目的。”

&esp;&esp;昙摩罗伽手指摩挲持珠，道：“那是天竺的一种苦行方式，沙门中的苦行不提倡这种无益的极端之苦，只要求舍弃贪欲。”

&esp;&esp;瑶英挑了挑眉，对上昙摩罗伽的视线，直直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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