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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第2页）

&esp;&esp;瑶英心里熨帖，昙摩罗伽心细，不会把她置于尴尬的境地。

&esp;&esp;一旁的毕娑急得抓耳挠腮，盯着沙盘看了半天，问：“王在担忧什么？”

&esp;&esp;昙摩罗伽不慌不忙，拿出几张羊皮纸：“这些都是从北戎斥候那里截获的。”

&esp;&esp;毕娑接过羊皮纸，扫了几眼，面露喜色。

&esp;&esp;瑶英从他手中拿走羊皮纸，看完以后，双眉轻拧。

&esp;&esp;这些是从北戎发出的求救信，信是北戎几位王子所写，从称呼来看信分别是送给高昌、龟兹等地的北戎公主和北漠的部落酋长的，王子请求他们发兵援救瓦罕可汗。

&esp;&esp;“消息不假，海都阿陵真反了！”

&esp;&esp;毕娑大喜，随即疑惑：既然罗伽截获到这些求救信，证实了斥候的情报，为什么还不敢发兵？

&esp;&esp;瑶英和他的反应截然不同，她一声不吭，若有所思。

&esp;&esp;毕娑咬了咬牙，道：“王，从这些信来看，海都阿陵刺杀瓦罕可汗确凿无疑。北戎绝不会无缘无故仓促移帐！他们一定混乱不堪，现在正是攻打他们的好时机！请王允许我领兵出战！”

&esp;&esp;毕娑满脸都是跃跃欲试。

&esp;&esp;昙摩罗伽面色平静：“假如这些信是假的呢？”

&esp;&esp;毕娑浑身一震，张大了嘴巴，双手直抖。

&esp;&esp;昙摩罗伽修长的手指点点沙盘：“伊州通向草原，瓦罕可汗从北漠起家，往东逃，他可以收拢溃兵和草原部落，重新夺回汗位。”

&esp;&esp;“你看看斡鲁朵在伊州的哪个方向，离哪里近。”

&esp;&esp;毕娑细看沙盘，喃喃地道：“斡鲁朵在西北方，离王庭东边的驻兵近……”

&esp;&esp;所以大臣才会心痒难耐，离得太近了，只要发兵就能围困落难的瓦罕可汗，谁能忍住这个诱惑？

&esp;&esp;昙摩罗伽转向瑶英，轻声问：“公主了解海都阿陵，公主认为瓦罕可汗和海都阿陵孰胜孰负？此刻执掌北戎的是瓦罕可汗，还是海都阿陵？”

&esp;&esp;瑶英迟疑了一下。

&esp;&esp;昙摩罗伽道：“公主但说无妨，不必顾忌。”

&esp;&esp;他语调温和，一双碧眸静静地看着她，像尊佛似的。

&esp;&esp;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她觉得安心。

&esp;&esp;瑶英看着他，慢慢放松下来，想了想，如实道出自己所想：“依我之见，假如赢的人是海都阿陵，他会一鼓作气，马上攻打王庭。所以，现在执掌北戎的多半还是瓦罕可汗。”

&esp;&esp;旁边的毕娑皱了皱眉，慢慢冷静下来，问：“公主为什么这么肯定？”

&esp;&esp;瑶英缓缓地道：“其一，海都阿陵不是北戎血脉，假如他真的成了新可汗，当务之急是立下战功，转移矛盾，否则他无法服众，即使准备不足，他也必须拉开攻打骚扰王庭的架势，威慑其他竞争者。”

&esp;&esp;海都阿陵认为最好的立威方式就是打败老可汗的劲敌，所以书里他在成为新可汗后亲自领兵攻打王庭。

&esp;&esp;“其二，海都阿陵此人自负狂傲，野心勃勃，一旦成功夺取汗位，必定昭告天下，厉兵秣马，追杀老可汗的子孙，为征伐做准备，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esp;&esp;“这些只是我的猜测。”瑶英道，“最奇怪的是，摄政王已死的消息应该传到北戎了，海都阿陵为什么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esp;&esp;毕娑一呆，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之色，他知道苏丹古还“活着”，所以差点忘了这茬。

&esp;&esp;瓦罕可汗为人谨慎，和昙摩罗伽交手时更是瞻前顾后，北戎贵族满腹牢骚，抱怨他年老不中用，被昙摩罗迦吓掉了胆气。

&esp;&esp;如果瓦罕可汗真死了，沉不住气的北戎贵族必定大举进攻王庭。

&esp;&esp;现在圣城局势紧张，各地驻兵都在往圣城回撤，是攻打的大好时机，假如海都阿陵是新可汗，早就率领北戎贵族带兵打过来了，可是这些天沙城并没有战报传回圣城。

&esp;&esp;瓦罕可汗并没有失势。

&esp;&esp;毕娑从狂热中缓过神，想到刚才大臣们群情激愤的样子，心惊肉跳，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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