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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她不能下地，他吩咐仆人在长廊和庭院里全都铺上毡席，抱她去外面晒太阳，陪她在毡席上打滚翻身，从长廊这头滚到那头，滚得一身的杏花花瓣。

&esp;&esp;瑶英脸上的笑影越来越多，眼神越来越明亮。

&esp;&esp;慢慢敢和他撒娇了，故意拖长声调叫他：“阿—兄—”

&esp;&esp;支使他做这做那。

&esp;&esp;想出门了，就瞪圆眼睛盯着他看，伸出胳膊：“阿兄抱我。”

&esp;&esp;等她不用人搀扶也能自己下地走路时，脾气就更大了，他盘腿坐在书案前读书，她直接扑上来摇他：“阿兄，我要骑马！要漂亮又听话的乌孙马！”

&esp;&esp;他不搭理她的话，她就一直摇他的胳膊。

&esp;&esp;摇累了往他膝上一躺，把他的大腿当枕头，翘着腿，理直气壮地和他谈条件：“小马驹也行，我就在院子里骑一圈。”

&esp;&esp;“半圈？”

&esp;&esp;“好了，我不骑，我先养一匹漂亮的马……等我长大了再骑……”

&esp;&esp;不一会儿歪在他腿上睡着了，翻个身，口水全蹭在他袖子上。

&esp;&esp;李仲虔看完书卷，一低头，就看到瑶英紧紧攥着他的袖子，睡得昏天暗地的。

&esp;&esp;他轻笑。

&esp;&esp;和亲公主

&esp;&esp;清冷夜风拍打着廊前的宫灯，一弦钩月浮上柳梢，月华如水。

&esp;&esp;想起朱绿芸那些漏洞百出的刺杀计划，李玄贞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疲惫。

&esp;&esp;他揉了揉眉心，问：“她又招揽死士了？”

&esp;&esp;太监摇摇头，道：“最近福康公主和来京归附的胡人来往甚密。”

&esp;&esp;福康公主厌恶胡人，这人人都知道。

&esp;&esp;所以公主和胡人来往的的举动很可疑。

&esp;&esp;太监从公主身边的侍女那里得到一个消息，公主和胡人交谈时，提到一个名字：义庆长公主。

&esp;&esp;前朝义庆长公主——也就是朱绿芸的姑母，十八岁时和亲嫁给了西北突厥部落的一个老酋长。

&esp;&esp;几年前，长公主的侍从带着她的血书冒死逃回中原，哭求末帝迎回长公主。

&esp;&esp;那时末帝早已惨死叛臣刀下，关中为各个藩镇所占据，没有人理会侍从。

&esp;&esp;侍从后来辗转见到朱绿芸，把义庆长公主的悲惨遭遇告诉了她。

&esp;&esp;朱绿芸这才知道，原来胡人部落有一个非常野蛮骇人的风俗：父死收继后母，兄死收继长嫂。

&esp;&esp;老酋长死了，义庆长公主成了新酋长的夫人。

&esp;&esp;等新酋长也死了，义庆长公主又嫁给新酋长的弟弟。

&esp;&esp;不久新酋长的弟弟死于内斗，义庆长公主被老酋长的孙子纳为侍妾。

&esp;&esp;短短十年间，义庆长公主先后嫁给祖孙三代人。

&esp;&esp;这对出身高贵的长公主来说，何等屈辱！

&esp;&esp;朱绿芸很同情那位素昧蒙面的姑母，请求李德派兵接回义庆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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