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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第2页）

&esp;&esp;“是因为那个姓章的？”闻致不知从何得出了这个结论并信以为真，神情晦暗，眼尾处有些发红。

&esp;&esp;“不是他。”明琬深吸一口气，想摸摸自己唇上有无流血，却是不敢，只能涩声道，“是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与任何人无关。”

&esp;&esp;闻致想了会儿，缓缓抬起手来。

&esp;&esp;明琬下意识往后贴了贴，闻致一愣，而后皱着眉用指腹擦了擦她唇上沾染的可疑水渍，面色很冷，力道却很轻。

&esp;&esp;他哑声道，仿佛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事实：“你不肯放下过去，不肯原谅我。”

&esp;&esp;没有从“过去”中走出来的，何止一个明琬？

&esp;&esp;无所谓原谅不原谅，只是他们一个不相信有爱，一个担心她会逃跑。破镜重圆从来不是件简单的事，当那些碎片一片片拾起，努力拼凑修补的时候，难免会被扎得满手是血。

&esp;&esp;“抱歉。”她道，有种怅然无力之感。

&esp;&esp;“你不必道歉。我想要的，今日已是足够。”在明琬还在思索怎样和他交心时，闻致已强压下所有的不甘与失落，后退一步轻声道，“我说过，不会再逼你。”

&esp;&esp;这句话，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定心咒。

&esp;&esp;“闻致。”明琬唤住他，抿唇片刻，终是道，“我们都需要时间。”

&esp;&esp;需要时间去拨开迷雾，去找回当初的感觉，以及……信任彼此。

&esp;&esp;春分后连着几夜小雨，枝头的柔嫩舒展，已有初桃绽放，浸在暗青色的烟雨中，粉嫩嫩招人怜爱。

&esp;&esp;下雨天病人不多，明琬提前回了府，从府门至厅中短短数丈远的距离，裙裾下摆已是湿了一片。

&esp;&esp;廊下，小花正在给小含玉做竹哨子玩儿，拿着小刀东挫挫西戳戳。明琬很是好奇，是否所有的男子都爱做这些小玩意儿？章似白如此，小花也是如此。

&esp;&esp;但闻致除外，他永远是冷漠疏离的，从不见他对任何东西流露出半点着迷，或是喜爱的情绪。

&esp;&esp;“嫂子，我见闻大人今日下朝时皱着眉，大概是阴雨天腿不舒服了。”小花尽职尽责地汇报闻致的身体状况。

&esp;&esp;明琬看了眼屋檐下坠下的雨帘，颔首道：“我知道了。”

&esp;&esp;自上次在书房中一吻，闻致再未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明明恢复了之前相处的姿态，可明琬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说不出的古怪。

&esp;&esp;她并未细想，盯着闻致将那碗黑乎乎的、混着蜈蚣蝎子和毒蛇的汤药喝下，这才为他敷上散寒的药膏。

&esp;&esp;正凝神间，忽然听见闻致沉稳的声音传来，道：“现在不成。”

&esp;&esp;明琬莫名，抬首问道：“什么‘不成’？”

&esp;&esp;闻致一顿，从书卷后抬起清冷的双眼，迟缓道：“你不是说，去赏花？”

&esp;&esp;哈？我何时说过去赏花？

&esp;&esp;莫非是哪天夜里梦话？即便是梦话，闻致如何知晓？

&esp;&esp;见明琬一脸茫然，闻致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垂眼低沉道：“没什么，是我记错了。”

&esp;&esp;闻致记忆绝佳，对弈时只需扫一眼，便能记住每颗棋子的位置，“记错”之事于他身上几乎不可能发生。

&esp;&esp;正疑惑着，前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声音又大又急，竟然盖过雨水哗哗落地的嘈杂，连书房中都能清晰可闻。

&esp;&esp;闻致最是厌恶噪声，此时已不悦地冷了脸色。明琬亦是朝外头张望，轻声道：“谁这般急躁无礼？”

&esp;&esp;很快，她便知晓了答案。

&esp;&esp;小花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因为太过着急，临进门时没有刹住脚，险些撞在门框上，猫儿眼拥抱

&esp;&esp;明琬从房中出来，轻轻带上门，朝廊下伫立的闻致道：“阿姐积劳过度，情绪激动之下引发昏厥，已经服了药睡下，无甚大碍。”

&esp;&esp;闻致望着庭中积水，背影孤寒，平静道：“嗯，有劳。”

&esp;&esp;明琬有些担心闻致的状态。他真正动起怒来并非会歇斯底里，心中越是压抑着诸多阴暗愤恨，面上反而越是平静镇定，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esp;&esp;积雨从檐上滴落，打在石阶的小坑中。明琬本想问问闻致打算如何处理此事，但转念一想，怕给闻致施压，便临时改口道：“我相信你，会有办法的。”

&esp;&esp;无论是姜令仪还是小沈砚，她都不希望任何一方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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