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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江泽予沉着嗓音说道：“我很羡慕他们。”

&esp;&esp;谢昳松开挽着他的手，她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起来，却偏把话往难听了说：“……羡慕什么？那两个老人应该是当地的居民，这个镇子这么偏僻，方圆几百里都是人烟稀少的群山和冰原，一辈子在这里生活有什么意思？何况……你看那个老人家，他左手拿了这么多东西却没有购买一次性袋子，身上的大衣也洗得褪色，大概是经济条件很不好。”

&esp;&esp;她不自然地笑了笑：“江泽予，你如今是上过时代周刊的有钱人了，这么穷苦潦倒的生活，又……有什么好羡慕的？”

&esp;&esp;但眼睛却一眨不眨盯着他看，热切又渴望。

&esp;&esp;江泽予挽在她腰间的手收紧，从一整条街亮着灯的饭店门前走过，声音如同沉沉的晚风：“我只是羡慕他到了这个岁数，还能牵着他的女孩儿回家。”

&esp;&esp;他用了“女孩儿”这个词，其实和方才那个臃肿矮胖的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形象很不符合，但在这时候却让谢昳险些热泪盈眶。

&esp;&esp;白发苍苍或是行将就木，在爱情里，在爱的人面前，她依旧是少女。

&esp;&esp;他说不出来什么露骨的情话，表述间似乎完全不涉及他和她的事情，但却一字一句如冰刀敲进她心脏：“昳昳，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不会有这种时候。如果有，我愿意拿一切去换。”

&esp;&esp;他说，他愿意拿一切去换，包括自由、财富、甚至生命。

&esp;&esp;谢昳忽然明白，她心底空白了五年的那道选择题，被他填上了一个答案。

&esp;&esp;果然是和她曾经想的那样，截然相反的答案。

&esp;&esp;昏昏欲睡的脑袋在这一刻忽然清醒，耳膜鼓动，心脏狂跳，她听到自己开口：“江泽予，有一些事情我得告诉你，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要讲完它可能得花一整晚的时间，甚至一整夜的时间，你愿意听我说吗？”

&esp;&esp;那真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大概……得从十二三年前说起吧。

&esp;&esp;久远到很多时候她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那些沉重的故事模糊又支离破碎，仿佛像是发生在前世。

&esp;&esp;街边红日沉沉，墨蓝色的房子被染成紫色。

&esp;&esp;江泽予点头，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心里大致有了一点预感。

&esp;&esp;谢昳深吸了一口气：“江泽予，你还记得昨天我问过你，记不记得我们的，和江泽予分手。她去美国半年后，针对周子骏的打击才算是开始。

&esp;&esp;那时候她每天都在噩梦中惊醒、又在惶惶中沉睡，她担心功败垂成、弄巧成拙，担心她不仅不能帮到江泽予，还会害了他、害了谢家。也正是那个时候，谢川给了她全力的支持，就冲这一点，不管他这个父亲从前待她如何，谢昳都感激他一辈子。

&esp;&esp;可她终究还是不能言而有信了。

&esp;&esp;好在如今谢家的产业几乎都转移到了国外，这让谢昳在做出决定的时候，不必背负那么沉重的负担。

&esp;&esp;谢昳想到这里，放在桌下的手攥紧了却仍然控制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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