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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第2页）

&esp;&esp;程皓然忙道：“但我们?擅长的是不同领域？”

&esp;&esp;“嗯，话是这么说，可其他人?早有判断了。”楚弗唯回忆道，“还?记不记得?有一回，你妈妈途经?学校，在?门?口看望你。”

&esp;&esp;程皓然静静听着，慢慢地点了点头。

&esp;&esp;她莞尔：“我们?刚好碰见了，她是个很好的人?，贴心询问我的专业，还?怕我金融学不好找工作，建议我试着读博士留校。她是q大校友，认识不少老师，也方便找关系。”

&esp;&esp;“包括学校里知道你情况的导师，也会好心地帮忙规划，比如说你有燕城户口，我就不用担心这个了，能?有其他方面的考虑。”

&esp;&esp;“我知道他们?怀揣好意，但没准是我敏感和矫情，总感觉规划都围绕着你。”

&esp;&esp;楚弗唯心平气?和道：“偏偏在?客观意义上，我确实没有你聪明，至少没有天才履历。”

&esp;&esp;如果换一个人?，没准安心接受，男朋友家里愿意介绍工作，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esp;&esp;程皓然能?力出众，以?他为核心建立家庭合作，也是大众眼中的最优选择。

&esp;&esp;倘若楚弗唯失去家境条件，确实对?此挑不出任何错来?。可惜她自幼被权力和地位灌溉，一旦资源不向自己倾斜，就产生不可控的无力感。

&esp;&esp;那种被隐形社会规则碾碎的感觉，总会让她感到阵阵恐慌，脱离父母温暖丰满的羽翼，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窥探到世界的真面貌。

&esp;&esp;“你现在?不也有类似感受吗？”

&esp;&esp;她沉稳道：“明明没有怀揣别的意图，知道我家世后就束手束脚，有时候你没那么想，别人?就替你去想了，你要是不领情，就是不知好歹。”

&esp;&esp;楚弗唯清楚，程皓然没在?技术博览会跟她搭话的缘由，当双方的实力悬殊过大，他上赶着来?攀谈，都被曲解成巴结。

&esp;&esp;这对?淡泊名利的研究者来?说，简直致命羞辱，让人?有口难辩。

&esp;&esp;一如他送礼都不愿露面，纯粹的心意被错认为讨好，只会徒增烦恼和憋闷。

&esp;&esp;“所以?我说，你现在?的心境，我以?前也体会过。”

&esp;&esp;楚弗唯摇了摇头，重复告别时的话：“我们?的人?生都有更重要的事情，如果强行要为了谁，变成不喜欢的样子，那就没意思了。”

&esp;&esp;这一刻，程皓然嗓子干涩，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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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光明?磊落的话语，远比隐晦婉拒更锐利，如剑般在双方脚边劈开缝隙。

&esp;&esp;良久后，他说道：“我确实不知道，你会这么想。”

&esp;&esp;倘若不是双方的处境颠倒，程皓然从未意识到日常里似有若无的玻璃渣，原以为分手?告别是一道深刻伤痕，不料光鲜亮丽中隐隐作痛，才是两人渐行渐远的缘由。

&esp;&esp;楚弗唯含笑道：“人都有自身的局限性?，就像我以前初生牛犊不怕虎，总觉得凭我的能力，有什?么事情办不到？”

&esp;&esp;她?长叹一声：“但跳出原来的圈子，我才真正意识到，或许能够办到，只是艰难得多。”

&esp;&esp;大学前，她?的目光总在追逐韩致远，将对方视为此生的唯一对手?。父母的庇护让她?远离不公，更屏蔽无数隐形的社会规则。

&esp;&esp;即便是竞争对手?韩致远，也从?没背后捅过她?刀子，令她?的狂妄天真持续很久。

&esp;&esp;空气中残留药草的苦涩味道，程皓然?的嘴唇动了动，却迟迟说不出话来。

&esp;&esp;暗流般的心酸，冲破他的防守，相较于移情别恋、再寻新欢，冷静而?正确的现实反刺得他胸口剧痛。

&esp;&esp;更痛的是，他清楚地认识到，她?的话没错。

&esp;&esp;“不要垂头丧气，我们?都没有变。”楚弗唯劝慰，“你有擅长的研究，我也有想做的事，生活还在继续的。”

&esp;&esp;她?确信，自己在大学度过美好时光，但在校园外的分叉口，双方该走?上不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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