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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作鸳鸯不羡仙捉虫（第2页）

&esp;&esp;当初钰轩来蜀地时，有人给他推荐了几处住宅，他看到这处宅院离益州市中心最近，虽面积小一点，却还颇精致，也算不显山露水，故而暂选了它。

&esp;&esp;钰轩回吴越后，阿诺便出面做主招了一批仆役下人，又整修了花园果蔬。临回吴越前，裴钰轩已安排了让以前杜家的下人福子做宅院的大管家，阿诺便专管生意去了。

&esp;&esp;后来钰轩携晚晴回益州，又是办婚事，又是招待在益州的故旧友人如程方兴以及孟氏族人，忙乱了许久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esp;&esp;此时钰轩在益州城盘了不少家书画作坊，白日里也例行到作坊里走走。过了些时日，晚晴定下心来，冷眼看了府内这些仆从丫头多时，见这些人一日间并没什么事，只是成群聚堆，或闲聊，或赌博。

&esp;&esp;待有差事时，这些人只会胡乱应付主人，且又乱支银两，待要饭时饭却未熟，待要茶时茶却冰凉。

&esp;&esp;有一日裴钰轩有事要出门，只不过起得略早了点，洗漱用的热水迟迟送不来，厨房中的朝食也半晌未准备好，最后钰轩只好胡乱用凉水揩了把面，饿着肚子出门去办事。

&esp;&esp;正因为此事，晚晴这才上了心，观察起裴家这帮子下人来。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esp;&esp;裴家后院本有个小巧玲珑、错落有致的小花园，只因无人打理，遍地衰草，圆子四周横七竖八种着几株芍药，从未见开过，倒是野花花花绿绿开了一大片。

&esp;&esp;再看厢房里的家具上落了一层灰，客房和卧房也只是眼见着的地方略干净些，其他的却也没法下眼看。

&esp;&esp;晚晴偶尔问起时，下人们却各自推诿，都说不管自己的事情。

&esp;&esp;合宅统共只有钰轩和晚晴两个主人，那仆从却足足有十几个，到底每人做什么也不甚分明。

&esp;&esp;晚晴心中暗叹，这家不像家的样子如何使得。钰轩大家公子哥出身，事事讲排场，还是照着从前公侯门第来运作。

&esp;&esp;虽说现在裴家还算颇有产业，但是这日子究竟和从前不一样了，兼之奴仆都是新招的，人心不一，看这样子当真需要好好管治一番才是。

&esp;&esp;因此这日便趁裴钰轩不在时，晚晴将奴仆都召集到一起，又找人叫了自家旧仆，现在裴宅的大管家福子。

&esp;&esp;福子当日一见晚晴，便抽抽搭搭哭个不停，杜晚晴当时向他允诺道：“福子莫哭，日后我便为你做主，给你娶一房好娘子。”

&esp;&esp;这日晚晴将众仆人集到一起，先叫过一个叫素绢的女子来，只见这女子削肩瘦腰，杏眼桃腮，颇有几分姿色，着装也与其他婢女不同，晚晴当众问她道：

&esp;&esp;“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奴婢素娟，拜见夫人。禀报夫人，奴婢受大夫人的命令，一直在二公子身边侍奉。”那女子小心翼翼地回，不知主母忽问这话，有何深意。

&esp;&esp;“如此，倒是辛苦你了。”晚晴道：“也多谢你替我照顾老爷起居。”

&esp;&esp;“奴婢不敢居功。奴婢本是大夫人的侍婢，大公子见二公子日日辛劳，无人侍奉，故而将奴婢赏给了二公子。奴婢跟着二公子，也有些时日了。”素绢屈膝泣道。

&esp;&esp;“好好地要打赏你，你哭什么？即是大哥赏的，自然不能亏待了你。”晚晴端起盖碗抿一口茶，不动声色道：

&esp;&esp;“而今你们二公子身边已经有人照料，你即刻脱离奴籍，便与阿福结为夫妇吧！”

&esp;&esp;“求夫人开恩，奴婢……奴婢不愿离开二公子……奴婢，奴婢愿终生侍奉……”素绢抖抖索索地说，眼泪径直流了下来。

&esp;&esp;“你嫁了福子，自然也可以在我裴家帮工。福子是我杜家的老人了，我不会亏待他。福子，你可欢喜？”晚晴不再理素绢，径直望向福子，问道。

&esp;&esp;“福子谢谢小姐赏赐。”福子之前便已与素绢有些首尾，今日美梦成真，如何不喜？当下叩谢小姐的恩典。

&esp;&esp;那素绢却抵着头，怯怯懦懦地道：“奴婢，奴婢要等着二公子回来，亲口给奴说。”

&esp;&esp;“你当然也可等着他回来给你说，但若是那样，只怕我又会改了主意，让牙婆帮你找个好人家了……”

&esp;&esp;晚晴多少风浪没见过，又岂会不知这小小婢女心里的算盘。

&esp;&esp;那丫头本来跟着大夫人，只是裴玉圃在女色上并不在意，是以侍奉数年也没结果，后来好不容易被赏给了裴钰轩，她一看钰轩的人才又要好上十倍，且身边又无妻室，当真欢喜不已。

&esp;&esp;谁料裴钰轩对她毫不在意，平日里正眼也没瞧她一眼，出入都只让阿诺兄弟贴身伺候。

&esp;&esp;她疑心裴钰轩好男风，再细看，竟也不像，按理裴钰轩这样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怎可能独自栖居？

&esp;&esp;她观察多日，也没个结果，过了月余，裴钰轩就带他们几人来到益州，安顿好宅院店铺后，自己只带阿默回了吴越。

&esp;&esp;她见安排了福子做主管，自己便自封了夫人，新招的仆人不知底细，也各种奉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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