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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节（第2页）

&esp;&esp;裴皇后这么折腾一回，疲乏不堪，闭着双目，就要沉沉睡去。

&esp;&esp;迷迷糊糊中，宫女禀报的声音也有些飘忽：“启禀娘娘，程太医奉皇上之命前来为娘娘看诊，不知娘娘是否让程太医进来？”

&esp;&esp;程太医……三个字滑过脑海，裴皇后的困倦之意顿时消退无踪，迅疾清醒：“快让程太医进来。”

&esp;&esp;又吩咐众人都退下。

&esp;&esp;片刻后，程锦容进了寝室。

&esp;&esp;裴皇后迫不及待地看了过去。母女两人一对视，不约而同地红了眼眶。

&esp;&esp;这半个多月来，她们相距极近，却不能相见。所谓咫尺天涯，不过如此。

&esp;&esp;“锦容，”裴皇后哽咽着喊了一声，泪水已落了下来。

&esp;&esp;程锦容忍着鼻间酸楚，走到床榻边慢慢坐下，握住裴皇后的手，低低地喊了一声“娘”。

&esp;&esp;哪怕私下独处，程锦容也多是称呼娘娘。这一声娘，裴皇后已经很久没听过了。

&esp;&esp;离宫

&esp;&esp;裴皇后紧紧攥住程锦容的手，哭着说道：“锦容，娘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本该在平国公府里安心养胎，等着孩子临盆。却被我拖进泥沼里，不得脱身……”

&esp;&esp;程锦容红着眼，定定心神，张口安抚裴皇后：“皇上今天已经允我离宫回府了。娘也别为我忧心了。”

&esp;&esp;裴皇后既惊又喜，也顾不得抹眼泪，急急追问：“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真的允你出宫了？”

&esp;&esp;程锦容嗯了一声。

&esp;&esp;裴皇后心头一块巨石落了地，破涕为笑：“好好好，这可太好了！皇上总算肯容你出宫了！”

&esp;&esp;现在别说让她去给宣和帝下跪请罪，就是让她天天跪在宣和帝面前，她也心甘情愿。

&esp;&esp;程锦容定定心神，低声说道：“一时大喜一时悲恸，情绪变化激烈，也最易伤身。娘，我为你诊脉。”

&esp;&esp;裴皇后点点头，伸出手腕，由程锦容诊脉。

&esp;&esp;她的目光，也很自然地落在程锦容的肚子上。

&esp;&esp;正巧，肚子此时动了一动。隔着两层衣衫，都能看到肚皮的滚动。

&esp;&esp;裴皇后的心神被吸引过来，颇有些惊奇地笑道：“孩子动了！”

&esp;&esp;程锦容抿唇轻笑：“嗯，这两个淘气包，每日拳打脚踢，几乎没一刻消停。”一边说着，肚子又动了动。

&esp;&esp;裴皇后悄声笑道：“孩子一定是听到我的声音，格外欢喜。”

&esp;&esp;程锦容见裴皇后满目希冀，索性拿起裴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裴皇后以手心感受着肚皮下旺盛的生命力，眼中溢满了喜悦。

&esp;&esp;“娘，”程锦容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为了我，为了这一双还没出世的孩子，你一定要坚强。”

&esp;&esp;“除了生死无大事。不管遇到什么困境，都要撑下去。”

&esp;&esp;“人活着，才有希望。”

&esp;&esp;裴皇后沉郁了多日的心情，此时平和安宁。她抬起眼，微微笑了起来：“放心吧！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我不会丧失求生的意志。”

&esp;&esp;“我还等着做外祖母呢！”

&esp;&esp;程锦容忍不住笑了起来。

&esp;&esp;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母女两人都有默契。

&esp;&esp;宣和帝知道了裴皇后的真实身份，也没废后。从此以后，裴皇后就得彻底忘了夫婿程望，真正视宣和帝为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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