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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节（第2页）

&esp;&esp;就是一巴掌的事儿，赵云霞留下一盒子御用的药膏就走了。

&esp;&esp;谢茂看着朱雨服侍衣飞石敷药，心头梗着一口气，又不知道如何排遣。

&esp;&esp;他不觉得和衣飞石的事有什么见不得人。

&esp;&esp;就算顾忌物议，不想让衣飞石生活在流言蜚语之中，所以瞒着外界，不让文武朝臣知道，家人近亲为什么不能告诉呢？

&esp;&esp;他自知衣飞石和自己不一样，他是皇帝，他做的决定太后不能反对，衣飞石受父权所制，衣尚予也远比太后强势。

&esp;&esp;但是，真正发现衣飞石因为和他的关系，不得不撒谎，不得不使计挨打，他还是觉得胸闷。

&esp;&esp;朕给你的感情，怎么能是疼痛和羞辱？朕连这一点保全都不能给你，凭什么说爱你？

&esp;&esp;谢茂心情不好，旁人感觉不出，衣飞石能感觉得到。他知道皇帝一直不喜欢看他吃亏，敷好了药，就岔开话题，说：“陛下，臣父说，陛下说要臣进内阁？”

&esp;&esp;“朕想让你留在京城，你这样的聪慧才干，单给朕守宫门执掌羽林卫，是暴殄天物。”

&esp;&esp;谢茂用人向来随心所欲，什么人能胜任什么样的位置，他是不论文武随意调遣。

&esp;&esp;让衣飞石入内阁是他早就有的打算。

&esp;&esp;“如今边患只剩下南边的浮托国。离得太远了，朕实在舍不得你去。”

&esp;&esp;谢茂曾经想让衣飞金去浮托国，赚个国公回来，也算他给衣家的补偿——拿走你一个国公儿子，朕再赔你一个。

&esp;&esp;周氏出事之后，衣飞金被衣飞石送回京城，谢茂也不想再抬举他。

&esp;&esp;现在，谢茂又改主意了。

&esp;&esp;没有了衣飞金支撑门户，衣尚予就死死盯着衣飞石不放，完全不利于他和衣飞石的感情发展。为了不让衣飞石这么遮遮掩掩各种为难，他只能再把衣飞金抬举起来。

&esp;&esp;“让你大哥去南边。”

&esp;&esp;谢茂轻轻抚摸衣飞石肿起的脸颊，“朕答应过你，他若打下浮托国，朕给他一个国公。”

&esp;&esp;振衣飞石（123）

&esp;&esp;衣飞石当然不愿意长兄再次出山掌权。

&esp;&esp;他从来也不想和长兄争夺衣家家主的位置，不想让衣飞金重新执掌兵权，完全是因为衣飞金心性已改，谁都不知道衣飞金手里有了兵马会怎么想怎么做。

&esp;&esp;别人出不出篓子，衣飞石管不着，衣飞金一旦出了篓子，坑的就是他们全家。

&esp;&esp;——这和衣尚予的担心是一致的。父子兄弟之间，很难真的将关系割舍开。不止衣飞石不愿意衣飞金再出山，只怕衣尚予也是不愿意的。

&esp;&esp;衣飞石很想劝说皇帝改变想法，殷克家不是已经去南边了吗？在南面督战的燕钰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事实上，南边一直安宁不了，真不是打仗的将军不行，而是边城勾结浮托的城主太多。与其费力与浮托周旋，不如好好整饬边城城防，这腹背受敌的打法哪个将军受得了？

&esp;&esp;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现在皇帝这么隐隐地不痛快，衣飞石也不敢轻掳虎须。

&esp;&esp;皇帝总劝他事缓则圆，反正任命也不会那么快出来，边将任命和内卫不同，皇帝也不能一拍脑袋就下圣旨，文书不止要过兵部，还要去枢机处签押记档，衣尚予不肯用印，衣飞金就去不了南边。

&esp;&esp;思及此，衣飞石就决定缓上两日，待皇帝心情好一些了，再慢慢和皇帝说。

&esp;&esp;收拾好衣飞石脸上的巴掌印，赵从贵带人来服侍用膳。和往常一样，快马回京的衣飞石沿途肯定都没吃好睡好，赵从贵准备的都是衣飞石爱吃的菜色，殷勤地服侍在侧。

&esp;&esp;往日谢茂都会坐在一边帮着布菜添汤，这天也陪坐在衣飞石身侧，冷冷袖手看着。

&esp;&esp;这气氛颇不寻常。服侍的下人都紧绷了心神，小心翼翼地惟恐出了差错顶上雷。

&esp;&esp;衣飞石几次都佯作没察觉，两碗汤一碗肉吃下肚之后，他也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便是臣做错了，明日抬两车宝石珍玩赔给陛下，可好？”他放下碗筷，转身望着谢茂，“臣没能保护好自己，臣错了……”

&esp;&esp;谢茂憋了半下午，原本不想问，知道应该体谅衣飞石，知道衣飞石并没有他这样的自由与底气，但是，他心底还是有些憋屈。现在衣飞石还一脸“陛下无理取闹”的姿态问他，他就不禁问道：“朕与你的事，就这么见不得人？”

&esp;&esp;衣飞石被他一句话问住了。见不得人？

&esp;&esp;衣飞石没细想过这个问题。可皇帝不许他亲近妇人，也说一辈子只和他在一起，这样荒谬又惊世骇俗的关系，他根本不敢跟任何人说，说了只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不就是见不得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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