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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节（第1页）

&esp;&esp;卫桓冷冷掠过张济，还刀入鞘，转身离去。

&esp;&esp;张济回神：“主公，主公！”

&esp;&esp;他急急追上，卫桓却不理会，翻身上马，一鞭疾驰而出，传令整军入石邑。

&esp;&esp;张济上马要追，动作却一顿，他追上只怕无用啊！

&esp;&esp;又焦又急，一把抓住接军令的徐乾：“你先等等，等等我！”

&esp;&esp;张济匆匆转身，回头取寻姜萱。

&esp;&esp;……

&esp;&esp;姜萱正身处东关口，外面大胜确保安全了，讯兵回禀，她才自井陉而出。

&esp;&esp;才过关口，便见张济脸色煞白打马狂奔而来。

&esp;&esp;“你说什么？”

&esp;&esp;卫桓要坑杀六万河间降卒？怎么回事？这不是

&esp;&esp;石邑四门大开，迎并州大军进城。

&esp;&esp;姜萱赶到的时候，石邑城头火杖熊熊，城头上下油渍血腥遍地，处处焦黑，一片血战后苍夷斑驳，石邑守军和并州军正忙着收拾打扫。

&esp;&esp;她心下焦灼，也顾不上多看，招来人问了，得知卫桓正在城中央的衙署，就急急打马而去。

&esp;&esp;与城头上下相比，衙署很寂静，沉沉夜里精兵林立，井然而肃穆，见姜萱来，无声见礼整齐划一。

&esp;&esp;下半夜了，乌云掩盖月牙，前衙一片暗黑沉沉。

&esp;&esp;外书房也是，卫桓没有点灯，也未见守卫在。

&esp;&esp;“咿呀”一声，姜萱推开隔扇门，微光透入，正对大门的大书案后，一个黑影一动不动坐着。

&esp;&esp;他整个人没在黑暗中，只隐隐见微光映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暗黢黢一个轮廓，但姜萱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

&esp;&esp;“阿桓。”

&esp;&esp;卫桓这才动了动，“阿寻。”

&esp;&esp;声音沙哑，他一身染血铁铠未曾卸下，如同负伤的孤狼，独自隐在暗处舔舐伤口。

&esp;&esp;直至见了姜萱，他才动了动。

&esp;&esp;姜萱点了灯。

&esp;&esp;昏黄烛火亮起，才见卫桓不仅未曾卸甲，他甚至连头脸上的血迹都没有擦一擦。

&esp;&esp;斑斑点点的褐红覆在他的脸上，衬着白皙尤为显眼，他抬起头，眉宇间露出一丝脆弱。

&esp;&esp;搂住姜萱的腰，他低低道：“我无能，我没能杀死张岱，我对不起阿娘。”

&esp;&esp;“我还让张骔侮辱了她，我不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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