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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1页）
&esp;&esp;他往前迈了几步，停在了客厅那张照片面前。
&esp;&esp;他拆开相框，从里面取出那张照片。
&esp;&esp;甜甜笑着的小男生，眉眼弯弯的，尽是温柔。
&esp;&esp;照片的背面，用铅笔写了一行字——
&esp;&esp;9岁。
&esp;&esp;路琢（路路）。
&esp;&esp;照片从他的指缝间飘落在地上。
&esp;&esp;他没有家了。
&esp;&esp;路执也没有。
&esp;&esp;他还曾天真地以为，路执在温室里长大。
&esp;&esp;门外的争吵声还在继续。
&esp;&esp;他冲出院门，把车门狠狠的摔上。
&esp;&esp;“我要逃课。”他说。
&esp;&esp;路执侧着头，扫了他一眼，没说话，踩了油门。
&esp;&esp;没有休止符号的争论杂音被彻底甩在了身后。
&esp;&esp;“release”酒吧是夜晚营业，清晨的这个时间空无一人，全然安静。
&esp;&esp;路执用钥匙开了门，让方砚唯进去，他靠在沙发边，点了根烟。
&esp;&esp;烟味呛进肺腑，他舒了口气。
&esp;&esp;“不喜欢看人吵架？”他问。
&esp;&esp;从前居住的环境恶劣，他活在阴沟里，需要打架来保护自己，拳头、刀子、酒瓶子什么都动过。
&esp;&esp;后来他有了家，站到了阳光下。
&esp;&esp;有关心他的妈妈，有疼爱他的外公和外婆。
&esp;&esp;却又没人把他当路执。
&esp;&esp;爱恨都是假的，悲喜也是空的。
&esp;&esp;除了——
&esp;&esp;“我是真的。”方砚唯忽然伸手，抓住了路执的领口，扯着人向自己的方向俯身。
&esp;&esp;他生涩地、试探着想吻上了路执的嘴唇。
&esp;&esp;烟与檀香的味道席卷向他。
&esp;&esp;他停顿了一瞬。
&esp;&esp;他的左手撑在沙发上，头颈与腰都向后弯折着，微乱的浅棕色头发垂在额前，眼睛微红。
&esp;&esp;路执深吸了口气，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左手潜入方砚唯的发间，五指微微收紧，把人压向自己的方向。
&esp;&esp;细木佛珠碰撞，带着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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