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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3页）

&esp;&esp;为此，他们不惜耗在这里，用酒精和音乐作冗长的铺垫，就像是祭祀前需要耐心地铺垫一整套繁琐的流程，好去迎接最神性的那个瞬间。

&esp;&esp;

&esp;&esp;演出一直进行到凌晨两点，酒馆打烊，两人才从里头出来。

&esp;&esp;巴黎的街道空荡荡，像被捞干落叶的水池，只剩下微风，还有波光粼粼的街灯照在凹凸的卵石路面上。

&esp;&esp;两点的微风带着凉意，姜蝶被风一吹，反倒更不清醒，那些酒意发酵着涌上来，逼得她打了个酒嗝。

&esp;&esp;在街头拦车的间隙，蒋阎张开他的黑色风衣，将她包住，他的怀中就藏下了一只蝴蝶。

&esp;&esp;而蝴蝶的怀中，也藏了东西。

&esp;&esp;姜蝶嘿嘿笑着把两只酒杯从怀里拿了出来，说：“送你！”

&esp;&esp;蒋阎看见那东西，不禁有些愕然。

&esp;&esp;“……你不会醉到把人家的酒杯顺出来了吧？”

&esp;&esp;“当然不是！！我还没那么醉！”姜蝶气呼呼地，“刚你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和老板买下的这两只酒杯。”

&esp;&esp;“买这个做什么？”

&esp;&esp;玩什么谐音梗吗？杯子等于一辈子之类的？他忍不住失笑。

&esp;&esp;“你仔细看！”

&esp;&esp;姜蝶把杯子凑到他跟前，让他看清，原来杯子上是印着两个图案，各将招牌画拆开。其中一只是印着蹲在锅里的长耳兔，而另一只，印着一个酒瓶。

&esp;&esp;“兔子为了酒，可以奋力从水深火热的锅中跳出来。你对我来说也是这样的。其实如果真的来这里交换学习一年，我很舍不得你。但是更因为那个人是你，所以我必须得来。我想自己可以变成更好的人，离开水深火热的人生。”

&esp;&esp;借着酒意，真心话说出来就变得不那么困难。

&esp;&esp;“所以，它就代表你。”她把印着酒瓶的酒杯推给蒋阎，“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esp;&esp;蒋阎摩挲着杯壁，喉头滚动，说话的嗓音像是从深海传来。

&esp;&esp;“好，我天天拿它喝水。”

&esp;&esp;她又打了一个嗝，憨笑：“拿酒杯喝水会被人笑话的。”

&esp;&esp;“为什么？”

&esp;&esp;“不合适。”

&esp;&esp;“我喜欢就是最合适的。”

&esp;&esp;“对，你说得对。”姜蝶摇摇晃晃地点头，彻底栽到蒋阎怀里，“但是，你为什么会喜欢呢？”

&esp;&esp;借着酒劲，她终于将卑怯的问题宣之于口。

&esp;&esp;“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esp;&esp;“这句话不如我来问你？”

&esp;&esp;姜蝶听到这话后露出吃惊的表情，忍不住觉得滑稽。

&esp;&esp;“这个问题还需要问吗？你哪里都好。”

&esp;&esp;“那么，你已经帮我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esp;&esp;“还是那么狡猾……”姜蝶剧烈摇头，“不是这样的。我和你不一样，我是哪里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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