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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炎拓只觉得匪夷所思:“跟我们一样的人吗,怎么去了地底下呢?”
&esp;&esp;林喜柔冷笑:“这还不是你们干的好事么?女娲造人,听说过吧?”
&esp;&esp;炎拓:“听说过,但那不是神话故事吗?”
&esp;&esp;林喜柔哼了一声:“女娲造人,造的可不是只有一种啊,你们的生物学上,分什么科属种。我查过,猩猩科是三属六种,犬科动物是十三属三十六种,可是人科动物,只有一属一种,智人。为什么啊?”
&esp;&esp;炎拓对于科属种这种生物学概念,还真是不太熟:“为什么?”
&esp;&esp;林喜柔声音淡淡的:“因为其它的属种,都被你们给灭了啊。大家都是女娲的后代,都是一个妈,你们能耐,逐一的,把别的都灭了。”
&esp;&esp;大概是这说法太过荒谬,有人听不下去了,忿忿来了句:“又开始编了,这女人满嘴跑火车,跑特么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上去了,别听她胡扯。”
&esp;&esp;林喜柔语带讥诮:“我胡扯?”
&esp;&esp;“我在地面上,也活了二十多年了,认识字,读了不少书,对你们人了解得可多了。排除异己,可不就是刻在你们骨子里的天性么?”
&esp;&esp;“别说异己了,哪怕是对同类,又能好到哪去了?黑奴贸易,杀同类杀得少吗?开拓北美洲,把原生印书的人”,地枭的这页书,直至今日,才向他们掀开。
&esp;&esp;邢深听到此时才开口:“那么,女娲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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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林喜柔的唇角掠过一丝微笑。
&esp;&esp;她说:“每个族群都有自己的勇士,要在不可能当中寻找可能。神话故事里,有夸父逐日,我们自比夸父后人、逐日一脉,永远在设法回到地面。”
&esp;&esp;“然后,我们发现,败也女娲肉,成也女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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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终于说到女娲肉了,邢深紧张地手心发汗:虽然这趟下来,很多既有的认知被颠覆,但其实核心的东西没有变。
&esp;&esp;他和蒋叔,就是想找到女娲肉的。
&esp;&esp;林喜柔问了句:“你们在这下头,有没有听见过水声啊?”
&esp;&esp;水声这事,因人而异,聂九罗是听到过,隐隐约约,挟在风声里,其它人,有说好像听到的,有说没听到的,后者还占了多数。
&esp;&esp;林喜柔说:“缠头军这人俑界限,修得太谨慎了,离着真正的分界还有段距离。黑白涧,顾名思义,是有涧水的。秋冬是枯水季,春夏水量渐大,现在这个季节,水渐渐上来,但还不算大,难怪你们很多人听不见。”
&esp;&esp;“另有一种说法,黑白涧向阳一侧的边墙就是女娲的尸身,她以尸身为界。尸首坍塌之后,血液化作了河流,骨肉则浸入河底的泥沙。”
&esp;&esp;“族人们觉得,女娲生能造人,死了也能渡人,绝地是黑白涧,但破解之法一定也在那儿。”
&esp;&esp;“于是,我们的第一批死士拜别族人,向黑白涧进发。任务有两个,一是趁着枯水季,在河流中‘淘金’,掏挖女娲肉;二就是找路,我们逃入黑白涧之后,人类用尽各种手段,封死了出口,死士们要为族人打通去往地面的通道。”
&esp;&esp;炎拓脊背发凉,喃喃出声:“夸父七指?”
&esp;&esp;林喜柔有些惊讶:“这都猜到了?你们也不全是傻子嘛。”
&esp;&esp;她叹了口气:“黑白涧是个魔咒,进了黑白涧的,枭也好,人也好,等于被困在这个范围里了,不管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行,都会死得更快。”
&esp;&esp;“所以,掏金的还好,找路的死士完全是用命开道。人力开挖,又是巨型工程,十年都未必有成效,挖着挖着,就陆续倒下去了。为了纪念他们,我们把他们比作逐日的夸父,夸父七指,代表最终一共挖出了七条出口。”
&esp;&esp;炎拓默然,他先还以为,夸父是个巨人,原来是无数死士的化身。
&esp;&esp;“淘金的也有收获,肉肯定是找不着了,入水还有不腐烂的?他们巫祝求祷,认为女娲肉早已和坍塌之地的泥壤混为一体,于是淘挖出了那一处的珍贵泥壤,同时,为了和七条出口相对应,用这些泥壤,塑了七尊女娲像。”
&esp;&esp;“这七尊女娲像,被看作是可以突破黑白涧的法宝。地枭利用它,可以实现人化,也就是成为我们。枭鬼利用它,同样可以人化,变成白瞳鬼。总之是,一入黑白涧,只能走单行道,大家都不能再回头,我们只能去到地面,而他们,只能进入地下——最多,也就回黑白涧一带走走,永远回不到了。”
&esp;&esp;聂九罗长长吁了口气。
&esp;&esp;这个只能单行的设定,把她给震撼到了,仿佛女娲现身、凛然发话:我不让你越界,你非要越吗?很好,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esp;&esp;看来,白瞳鬼是永远上不到地面之上了,林喜柔这种的,也再也不能越过黑白涧。
&esp;&esp;她听到炎拓问林喜柔:“地枭利用泥壤可以人化,我在农场地下二层看到的迷你塑料大棚,里头的泥土,其实就是女娲像化开的泥壤对不对?”
&esp;&esp;林喜柔没吭声,算是来了个默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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