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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炎拓觉得这个词怪熟的。
&esp;&esp;想起来了,那首歌谣。
&esp;&esp;有刀有狗走青壤,鬼手打鞭亮珠光。狂犬是先锋,疯刀坐中帐。
&esp;&esp;还有,林喜柔说过的那句:“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最好能问出,疯刀是谁。”
&esp;&esp;陈福认为他是疯刀?
&esp;&esp;炎拓还没回过味来,陈福已经先自己纠错了:不可能,林喜柔把这小畜生带大的,他不可能是疯刀。
&esp;&esp;“你……你勾结疯刀?那个女的呢?是那个女的,那个臭娘们,怪不得!”
&esp;&esp;陈福恨不得以头抢地,怄得眼眶里几乎挣出血来:被骗了,林喜柔、熊黑都被骗了,医院里瘫着的那个不是!不是!
&esp;&esp;他差点就杀了她了啊,只差一点,就能为族群把这个祸患给除了,要不是这个小畜生突然出现。没人知道这小畜生的真面目,他还会装着若无其事、再回到林姐身边去……
&esp;&esp;陈福用尽浑身的力气,想暴起逃走、通风报信,可心有余而力不足,被捆缚成这样,他连爬都不能够——他拼命挪动着身体,想像蚯蚓或者蝮蛇那样,一点点挪出去。
&esp;&esp;然而炎拓一脚就把他踹翻了身。
&esp;&esp;陈福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胸口起伏得厉害,连带着缠裹的胶带都哗啦生响,他隐约觉得自己可能是完了,恨得几乎嚼穿龈血,恨到后来,索性哈哈大笑。
&esp;&esp;炎拓站着不动,居高临下,看他作态。
&esp;&esp;过了会,陈福笑声陡收,恶狠狠抬起头来:“你爸死了吧?”
&esp;&esp;炎拓嗯了一声。
&esp;&esp;陈福脸上笑意大盛,之前的那些血道子都干涸在他脸上了,这一笑,血迹干裂,映衬得一张丑脸分外可怖:“你妈也死……哦,不对,她被楼板给砸瘫了,瘫二十年了吧,还没醒吗?”
&esp;&esp;炎拓说:“没醒。”
&esp;&esp;这些人知道他,也知道他家里的事,没准平时是当聊资一样谈的。
&esp;&esp;陈福说:“你还有个妹妹……”
&esp;&esp;炎拓还是不动声色,但他觉得,浑身的血,慢慢往脑子里流了。
&esp;&esp;他说:“我妹妹呢?”
&esp;&esp;陈福说:“你妹妹啊……”
&esp;&esp;他张开嘴,慢慢伸出了舌头,肉红色、大而肥厚的舌头,上下扭动着,也许只是为了戏弄和恶心他——炎拓没注意过地枭的舌头,林喜柔和熊黑之流,也不会对着他夸张地伸舌——现在才发现,这舌头像是从喉咙里出来的,比人的要长,舌头背面初时无异状,但渐渐的,奓起了一根根错间的短刺。
&esp;&esp;炎拓血冲上脑,一把抄起手边的木板,冲着陈福的嘴狠抽了过去,吼了句:“我妹妹呢?”
&esp;&esp;这一板子下去,陈福口鼻处一片血肉模糊,都看不出是嘴了,舌头被砸得再也卷翻不起来,牙也挂落了两颗,但仍是哈哈笑着的。
&esp;&esp;炎拓拎起他胸口,往他脸上狠落下一拳,再一拳,还是那句:“我妹妹呢?”
&esp;&esp;他越打,陈福就越笑,越痛,笑得越畅快。
&esp;&esp;末了,他嘴里呛着血沫,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妹妹,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妹妹了。”
&esp;&esp;炎拓正往下落的一拳僵在了半空中,连拳头带小臂,不自觉地发着颤。
&esp;&esp;陈福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勉强睁开了眼睛——脸颊被打得淤肿,眼睛再睁也只是可笑的一道线。
&esp;&esp;他线一样的眼睛里迸出诡异的笑意,呻吟着说了句:“不对,有机会的。我祝你们……早日见面啊。”
&esp;&esp;13
&esp;&esp;陈福是个狠硬茬头,这种人,打也没用,越打,越显得你没招对付他,他越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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