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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sp;&esp;程白实在不明白了，费靖怎么说都是个四十多的老油条了，一把年纪，学人年轻人追什么星？

&esp;&esp;而且追的还是边斜。

&esp;&esp;全上海大par的品味都被他拉低了。

&esp;&esp;“合同已经让人录入了，这份是留底。”程白给打了个预防针，“字是边斜本人签的，你看了可别哭。”

&esp;&esp;“你开什么玩笑呢？”

&esp;&esp;费靖没当一回事，直接从程白手里接过了那一沓a4纸，翻到最后一页甲方签名上，这一瞬间眼皮就跳了一下。

&esp;&esp;他立刻把合同给合上了。

&esp;&esp;“不，这不可能是我偶像的签名。”

&esp;&esp;字也太他妈丑了吧！

&esp;&esp;程白不置可否，但在费靖的脸上，她清楚地看见了一万点暴击伤害的效果，只道：“您来找我还有什么别的事儿吗？”

&esp;&esp;没有她就要赴约去了。

&esp;&esp;费靖其实看边斜的书好几年了。

&esp;&esp;他早年并不是学法的，本来学中文。但毕业后不好找工作，又撞大运赶上93年国家律师制度重大改革，那时候司法考试还不禁止非法学专业的人报考，他一咬牙就去了。

&esp;&esp;二十好几年打拼下来，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esp;&esp;虽然是没希望从事文学那行了，但对许多文学作品，他始终怀着一种磨灭不去的热情。

&esp;&esp;边斜这位畅销书作家，号称是“商业写作”，可书里面其实有很多东西值得思考，写得真没比那些传统作家差到哪里去。

&esp;&esp;只是边斜那些年纪不大的读者，未必能读懂。

&esp;&esp;总之，费靖从不觉得自己品味低。

&esp;&esp;“唉。”

&esp;&esp;没想到偶像的字实在一言难尽……

&esp;&esp;莫名有些幻灭。

&esp;&esp;费靖一把年纪了，日常学点年轻人的做派，也是不让自己落后于潮流罢了，但真谈起正事来，却靠谱得不行。

&esp;&esp;“我还真有事要问你。”他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转椅的扶手，眼角已经长了皱纹，目光里沉淀着岁月留下的圆润与通透，只道，“现在律协那边抹平了，律师执业证也保住了，但你在北京那么多年，一下换回上海，就跟另起炉灶没区别，早先的人脉该都不顶用了。今天在球场的时候，大家都对你挺感兴趣的，问了我好几次。等改天有机会，去应酬应酬？”

&esp;&esp;一切都因为年初那一桩所谓的“3·28富二代杀邻案”。

&esp;&esp;1月她被选为十佳青年律师，风光无限；2月就接了这个官司。

&esp;&esp;谁也没想到，后来会闹那么大。

&esp;&esp;北京乘方律所两位创始合伙人程白、方让，一个声名扫地，险些被律协吊销律师执业证，一个心灰意冷远走英国，干脆连律所都注销掉了。

&esp;&esp;这事在圈里无异于一场八级地震。

&esp;&esp;司法部和律协对程白的调查谈话持续了大半年，直到月前才结束，确认了程白在这件事里无过失、不担责。

&esp;&esp;但这一通下来，也没几个大律所敢冒风险要她了。

&esp;&esp;费靖是早年跟程白有过一些接触，对她有几分了解，且在天志有足够的话语权，是绝对的主导者，才力排众议，让程白直接以合伙人的身份空降天志。

&esp;&esp;程白也够有魄力，扔了北京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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