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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1页）

&esp;&esp;司宜春掐指算了算，忽然大惊失色：“哎呦，不知不觉过去了好几天，后日就放榜了？完了，我今晚该睡不着了！”

&esp;&esp;梁开宇道：“我们紧张难眠还罢了，你有文圣保佑的人，必在孙山之前的，担心什么？”

&esp;&esp;“我愿是半夜里许的，就怕当时文圣睡着了没听见——哎，不提了，再提我现在就该慌了，喝酒喝酒！”

&esp;&esp;一通把酒后，宾主尽欢，各自归家不提。

&esp;&esp;

&esp;&esp;二月廿七日，清晨。

&esp;&esp;循例，会试的中榜榜文将会张贴在礼部门前的照壁上。

&esp;&esp;苏长越等三人出门得已算早了，结果到了一看，礼部前面人山人海，大半条街都拥堵得水泄不通，比会试开考时的人还多——这里面除了最利益相关的参考举子外，还有一些指望着靠报喜得喜钱的闲汉及专来看热闹的百姓等，苏长越等三人挤了半天也只挤到了外围，再往里就接踵摩肩，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了。

&esp;&esp;司宜春不甘心，憋红了脸，大喝一声，低下头来准备拿脑袋开路，苏长越忍笑扯了他一把：“不用了，司兄，我爹以前带我来看过这榜，贴得高，字也写得大，我们在这里就能看清了。”

&esp;&esp;司宜春松了口气：“是吗？我都做好挤破头的准备了——还是有个懂行的人在好！”

&esp;&esp;他想抬起手拍拍苏长越的肩，却发现人流太拥挤了，连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只得罢了。

&esp;&esp;这时踮脚去看，可以看见照壁下那一圈位置倒是空着的，看来礼部早料到了这番场面，事先就调了军士持着长枪，把那一圈守卫住了。

&esp;&esp;外面的人还在不停赶来，长街越发拥挤不堪，这时候倒也不需维持什么秩序了——太挤了，便是谁踩了谁的鞋，或是误捣了谁一拳，也没法还手闹起来，顶多胡乱骂一句就罢了。

&esp;&esp;万众期盼里，终于，礼部的朱红大门打开了。

&esp;&esp;神圣的榜文缓缓展开，榜文书写好卷起时是从

&esp;&esp;中榜后，而是排队。”

&esp;&esp;他这话虽有些夸张，倒也不算无的放矢，因为会试三场，每场入场都是那么折腾，提前半夜就要去排队，回想起来实在是印象深刻。

&esp;&esp;不过王侍郎门前这队要好排得多，因为见王侍郎不需要写文章，王侍郎和这些后进末学也没什么好大谈特谈的，多是受了参拜，再勉励几句就完了。

&esp;&esp;这流转效率就高，不过排了一个时辰，就轮着四人进去了。

&esp;&esp;进去行了礼，送上礼物，王侍郎今年将将五十开外，是个白面微须的老者，话确不多，但态度很和气，一点儿也没摆官架子，而是真如师长般和四人谆谆交谈了一会儿，每个人都照顾到了，又鼓励他们在殿试中再接再厉，取得好的名次之后，端起了茶盅来。

&esp;&esp;四人识趣地起身告退，王侍郎轻咳一声，道：“修杰留步，你是金陵人，老夫有个故友在金陵为官，多年不见，想问你打听一二。”

&esp;&esp;座师有命，做弟子的自然无有不从，当下甘修杰便躬身停步，另三人恭恭敬敬地先退了出去。

&esp;&esp;及到出了王家大门，三人站到稍远些的一棵大樟树下等人。

&esp;&esp;一站定，司宜春就摸了下巴：“没道理啊，王大人不留我也罢了，怎地也不留小苏，却把甘兄给留下来了？”

&esp;&esp;苏长越道：“我等不是金陵人，王大人留我们没用罢。”

&esp;&esp;司宜春大摇其头：“小苏，你不要装傻，你难道真相信王大人留甘兄是为了问什么故人？哼哼，这种托辞，哄小孩还差不多。我猜这王大人家中，一定有个待字闺中的爱女。”

&esp;&esp;这是戏文里常见的剧目，但别说，还真属于合理猜测，年轻到未娶妻的举子都没有多少，未婚进士就更少了，作为主考官近水楼台，家中若真有待嫁爱女，来个先下手为强是很正常的事。

&esp;&esp;于被挑中的人来说，一能得官家淑女，二则初入官场正需要个强有力的上官引路提携，因此通常都很乐意，既是合则两利，这种师生翁婿的佳话便常有发生。

&esp;&esp;梁开宇提出异议：“不是我有意冒犯甘兄，甘兄的年纪摆在这里，王大人如真有此意，看上你的几率都比看上他高些。”

&esp;&esp;甘修杰毕竟已经过了而立，对于一般家境的姑娘是上好选择，他的准进士身份足以弥补他在年纪上的不足；但对上王侍郎这等实权高官，就要显得不够看了，人家的姑娘选择多得是，并无必要屈就——除非那姑娘就喜欢年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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