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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方砖映着她出尘的眉眼。

&esp;&esp;金璧上的浮雕与明珠，画梁上的宫灯与彩绦，便一齐黯淡下去。

&esp;&esp;玉展眉突然觉得有些无趣，因为她这样美，这里却没人敢看她。

&esp;&esp;剑圣踏入荒原时她似有所感。但圣人在上，无论想做些什么，她不能阻，甚至不能问。

&esp;&esp;现在圣人走了，余世受了重伤，她要出东陆，谁还能拦她呢？

&esp;&esp;北皇大限将至，学府那位先生也老了。

&esp;&esp;女子看着珠子笑起来，如三月春风吹起千丝万缕河堤杨柳。

&esp;&esp;她的声音也像沉醉在春风里，“走吧，去见君上。”

&esp;&esp;“宫主起驾——”

&esp;&esp;“宫主起驾——”

&esp;&esp;接连响起的通报一声声传开，从无数宫阁殿宇回响到寂静的雪峰。从明黄琉璃瓦到崖边青松，其上积雪都被簌簌震落。

&esp;&esp;

&esp;&esp;夜色苍茫，冷月破云而出。

&esp;&esp;殷璧越坐在一颗大树上，周身裹在黑色的斗篷里，有茂密而巨大的树冠遮蔽，身形几不可见。

&esp;&esp;比起初来东陆的待宰肥羊模样，现在没有哪个打猎者会轻易招惹他。

&esp;&esp;他极目远望，已能看到荒原的边界。算了算行程，明日就能走出这里，到达最近的村镇。

&esp;&esp;冷冽而明亮的月光下，他拿出怀里的书。正是掌院先生送他的《邪魅仙长冷俏妃》。

&esp;&esp;殷璧越原以为这是坊间话本，直到三天前的夜里他开始看第一本书，才发现这是几册手记。

&esp;&esp;还是真仙意凌霄的手记。

&esp;&esp;没有功法传承，没有剑招剑式，只有日常生活与修炼，甚至有些琐碎。如果不是年代和大事件都对的上，笔迹也与学府藏书阁那卷凌霄剑残篇相同，几乎看不出这是一位真仙的生平。

&esp;&esp;殷璧越最初不可置信，将其中细节与看过的历史典籍对照，发现这几册手记更合乎逻辑推敲。关于‘诸圣时代’‘道魔大战’的一些疑点，也悉数有了合理的解释。

&esp;&esp;他从未如此接近历史的真相，然而越看越心惊，因为意凌霄叙事的口吻，就像一个穿越者。

&esp;&esp;“莫长渊二百五，了观不靠谱。明天就要打仗了，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esp;&esp;谁能想到，惊天动地的道魔大战之前，意凌霄会写这样的话。

&esp;&esp;再后来，笔记愈发潦草，昭示着记录者心绪不宁。

&esp;&esp;“我今天看到莫长渊了，他变了，和小时候比，我已经认不出他了……”

&esp;&esp;“他回不了头了，我杀了他。我不想这样的。”

&esp;&esp;“这辈子没活好，太糟糕。”

&esp;&esp;殷璧越合上书，无尽的迷茫涌上来。

&esp;&esp;笔记描述简略，却莫名很有画面感。殷璧越甚至忍不住想，如果他是意凌霄，要写点什么留下来，也会这么写。

&esp;&esp;也会起‘邪魅仙长冷俏妃’这种恶趣味又无聊的名字。

&esp;&esp;但若意凌霄真的是穿越者，那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呢？

&esp;&esp;意凌霄怎么看都像x点文里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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