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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御修一怔,便站起身,迎到了拱门前。还未见到人,便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冷香扑鼻而来,随之入目的乃是一袭浅色青衣的清秀男子,他的容貌如画,给人一种淡雅温和的感觉,举手投足间也充满了斯文的贵气。温御修疑惑地挑了挑眉,此地都是明莲男宠所居之地,怎地会出现这个怎地看都不像在上方的人。“阁下是?”打断了那将疑惑的双眼送进庭院的人,温御修脚步一挪,恰巧住了那人的视线,开口问道。那人些微一怔,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忙低头拱手,歉疚道:“在下名唤竹清,暂住在浅阁那处,今日心绪不佳,四处逛逛,恰逢路过此处,闻见香味,一时好奇便行过来相问了,唐突之处,还请见谅。”温御修一愣,这人竟是住在浅阁之人?明莲怎地会让这人住进浅阁,再者,浅阁与他们所在的庭院虽说相对,但要行过来,需得跨过一条长廊,方能到达,依他所知的,明莲这里的男宠平日里以免起了争执,大都会安心待在房内,这人也委实大胆了些,四处乱走。“怎地了?”容惜辞一边啃着鸟翼,一边走了过来。两人目光对视,轻轻一愣,竹清脸上谦和的笑容不减,反倒同容惜辞道礼,而容惜辞则是双眸紧凝,不知在想些什么。温御修也察觉到容惜辞的不对劲,微微侧身,方想悄声问他怎地了,却见他先一步开口道:“你说你乃是浅阁中人?”竹清微微一笑:“不错。说来,这湘阁起先一直都是空置着的,却没想今日竟有人入住。是了,不知两位在烤些什么,竟如此之香,噢,莫怪我失礼,只是在下实是好奇,过问一声罢了。”“你想吃鸟么?”容惜辞忽而插了一句不搭边的话进来,让余下两人都给愣住了。“鸟?”竹清看了一眼还在啃着双翼的容惜辞,愕然道,“莫非阁下,烤的便是鸟?”“唔,”容惜辞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手上被扯掉双翼的鸟身,大方地将它递到了竹清的面前,“请你吃。”这话一落,莫说是竹清了,温御修也不由得讶异张嘴。这容惜辞转性了不成,竟变得如此大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到了容惜辞的额头上:“奇了,未起热呀。”“你作甚呢!”一爪子拍开温御修的手,容惜辞朝他嚷了几句,就把手里的鸟,又往前送了送,“请你吃,你未吃过罢。”“你怎知我未……”竹清一顿,假借咳嗽地偏过头去,掩下了后头的话。“我猜的,”容惜辞舔了舔自己油腻腻的手,笑眯眯地道,“进来一块吃罢。”“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温御修心里打了个颤,这容惜辞究竟搞什么鬼。于是,将竹清邀进来后,温御修就负责起给两个人烤鸟了。容惜辞同竹清一见如故,两人天南地北,东拉西扯地谈了许多东西,大都是些附庸风雅的品琴吟诗乐事,温御修这一个专注习武之人,自然听不懂,只能乖乖地给他们烤鸟,无聊地打着呵欠。两人对谈时,都很自觉地不问对方的过往,以及为何来此处,默契得便好似自家兄弟一般。他们一边吃一边谈,容惜辞还将最喜欢吃的双翼让了一个给竹清,但竹清问起为何他如此喜好吃双翼时,又开始讲起他那个长翅膀的故事,逗得竹清接连笑了出声。而温御修则是垂头丧气地摇头,忙活的是他,结果一口也没吃上,全照顾这两个公子哥了,也不知他们有什么好谈的,竟能谈得那么久。最后一只鸟烤完后,温御修也没事可做了,打了个呵欠,同容惜辞道了一声,就洗净手回了房。容惜辞看着他孤独的背影,手里这最后一只鸟,怎么都啃不下去了,想了想,还是把鸟放了下来,没再入口。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竹清也是个明白人,适时地站了起身,拱手同容惜辞道谢,又对着房内看不到的温御修道了几句谢意,便自觉地离开了。竹清走后,温御修走了出来,正要收拾这些残局,但一只伸了过来,容惜辞献宝似的对温御修道:“留给你的,吃罢。”心中升起一暖,温御修笑着接过,将鸟上的双翼折了下来,一口一口喂给容惜辞,待他吃好后,自己才开始啃着剩下的鸟肉。眼看着竹清的身影穿过长廊,消失在了视线里,温御修才开口问道:“你为何如此接近他,这可不像你的为人。”容惜辞舔了舔手指头,从温御修怀里掏了锦帕,又擦了几遍,对着日暮看了半晌,感觉干净了,才慢悠悠地回答道:“因为他很可怜。”“可怜?”温御修对这个词感到诧异,“你怎知他可怜了。他可是浅阁里的人,地位可不低呢。”容惜辞瞪大了一双灰溜溜的眼睛,指着它道:“我这可是一对神眼!”“……”温御修又把手摸到了容惜辞的头上,忽而拔高音调地呀了一声,“接着道,果真起热了。”“……吃鸟去罢!”作者有话要说:_(:3」∠)_最粗长的一章,求冒泡泡~~☆、··字据动手脚温御修缠着容惜辞许久,又哄又亲的,这才勉强套出了几点关于竹清的内容。容惜辞如是说道,“竹清这人,我第一眼见之,便觉甚是亲切,哎哟……你作甚,”一个榔头锤了下来,有些醋了的温御修不悦地哼了几声,结果这醋意还未能发,就把容惜辞也惹毛了,瞬间便炸起锤回了他几下,他只顾着自己醋了,却全然忘了容惜辞的性子。两人打闹了许久,这庭院里都散着两人的欢声笑语,到最后,温御修无奈地求饶,容惜辞才正经地道:“总而言之,竹清这人给我一种极其特别的感觉,是以我方会同他接触。”眼皮子一翻,温御修随意喔了几句,懒得再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废话,松开揽着他的手,转身便离。但,脚步却在他下一句话丢来时,生生顿住。“竹清这人,要么是个可怜人,要么便是个恶人。”兴趣忽地被挑了起来,温御修转身挑眉问道:“此话何意。”容惜辞的眉目敛了下来,摇了摇头道:“说不出,感觉罢了。你莫觉得可笑,我当真可以感觉得到每个人宜接近或宜疏远,便如同你和明莲一般,我接近你,某方面而言,是因你身上有种特别的气质,让我感觉,你是同类人。而明莲,我之所以同他不对盘,便是因他身上的气质同我相抵触,无论我如何接近他,都不会同他有太多瓜葛。也即是因着这种感觉,我能察觉得到竹清是我的同类人,当然,若果我猜错了,那便只能说,他这人极其精明,擅长掩饰自己的真性情。不过……”他撑起了颔,答道,“有那种经历,应不似那种人才是,但,这又说不准,毕竟他……”温御修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听到最后,以为容惜辞会得出什么大结论,结果他生生扼住,摇了摇头,就不说了。这好比一口哽了许久的痰要咳出,却被生生扼在了喉头,出不来,也下不去,难受得直想掐自己的脖子,把自己倒过来将其吐出。温御修黑着脸,继续追问,但容惜辞却是一脸高深地拍了拍他的肩,意味深长地道:“年轻人,你太年少。”“……”温御修真想抄起他的白玉琴,仿造他敲打作者的姿势,给他来上那么几记。冷哼了一声,温御修拂袖便走,岂知这容惜辞又似在同他作对一般,丢下了一句:“竹清这明明是个下方之人,怎地会做明莲的男宠,再者,瞧他行路的方式,应是常常同人欢好缘故。莫非,是明莲给他开的苞?”身子怵地转了回去,温御修抓着容惜辞的胳膊道:“你果真也觉得此事奇怪?不过,你方才说他常同他人交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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