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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sp;&esp;这位郭家小娘子莫不是有什么轻轻松松迷惑人的奇异能力？

&esp;&esp;他发誓，绝对不是他主动肩负起解说酒筹辞令这一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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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三娘听她祖父细讲了公孙大娘其人，对这次观看剑舞也是很期待的。不过玩游戏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终，她愣是把最后一轮小儿故事会主持完毕，才提着色彩斑斓的飘逸裙摆跑到她祖父身边去。

&esp;&esp;众人陆续入席，三娘也分到张对她来说算是很长很长的桌案，是个正儿八经的小客人没错了。

&esp;&esp;大人们要欢畅宴饮，女子和小儿一般都是不入席的，是以座中年纪最小的要数三娘，其次便是同样不算贺家小辈的李泌。

&esp;&esp;若是单算女孩儿的话，那满屋便只有三娘一个了。倒是有不少身着短臂、正当妙龄的侍女捧着瓜果点心及茶水酒饮次考虑到大伙为了来赴宴没能去登高折茱萸，一早便叫人去采了不少回来，每桌都放上一枝。

&esp;&esp;三娘入座后便注意到了，好奇地拿起那枝挂着红艳艳果子的茱萸看来看去，悄声问旁边的郭家祖父：“阿翁，这个是吃的么？”

&esp;&esp;郭家祖父道：“你前些天不还问茱萸是什么，这便是了。”

&esp;&esp;三娘记性好，一下子明白了，这不是吃的，是用来佩戴的。

&esp;&esp;她当时为了去登高早问得一清二楚，茱萸大多都是插到头上的。

&esp;&esp;可惜她年纪还小，处于大人们所说的“垂髫”阶段，头发还没到扎成两个小团团的长度，出门前只绑成了两个短短的小揪揪。头上插不了，唯有找找衣衫上有没有适合插茱萸的地方！

&esp;&esp;三娘当即把自己那支茱萸掰成适合的大小，开开心心地把它插到了自己小小的衣带上。

&esp;&esp;她兴致勃勃地忙活完，再抬起头，却见席上不少人都看向自己。

&esp;&esp;其中有个年纪和贺知章一般大的老头儿，打量她的目光就挺不客气的。

&esp;&esp;三娘长长的眼睫眨了眨，不知这个不认识的老头儿到底是谁，只觉得他看起来不怎么友善。

&esp;&esp;不过她虽然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却也不会嘲笑长得不好看的人，就像她阿娘说的那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长什么样也不是自己能挑的，她不能光靠长相来判断人的好坏。

&esp;&esp;三娘没有闪躲，大大方方地望了回去。

&esp;&esp;那被三娘注意到的老头儿自然是钟绍京，他见三娘瞅见他后一点没慌，反而还大喇喇地多望了他几眼，顿觉这小孩儿有点意思。有没有才气还不知道，性情显见是随了她祖父郭敬之，人再多都不带怯场的。

&esp;&esp;钟绍京笑道：“你便是你祖父时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宝贝孙女儿？”

&esp;&esp;三娘闻言惊奇地道：“阿翁时常夸我吗？怎么夸的？”她明显一点都不知道害羞是何物，脸上还写满了“你快夸给我听”的雀跃。

&esp;&esp;大唐女子不忌讳“抛头露脸”，连娱乐活动都是马球这种需要骑术和体力的运动，女子有文才更不是什么坏事，因此郭家祖父也没拘着她，随她自己与钟绍京搭话。

&esp;&esp;钟绍京总不至于为难一个五岁小孩吧？

&esp;&esp;钟绍京瞧见她这性情，越发觉得她是随了她祖父，不由哈哈一笑，把她祖父夸她的那些话囫囵着转述给她听。

&esp;&esp;得知祖父竟当众说自己字写得比八叔好，三娘还是很照顾自家八叔的面子的，替她八叔找补道：“没有的事，我八叔的字最近也进步了！”

&esp;&esp;在座的没几个人当真关心一个半大小子的习字进展，打趣几句便结束了这个话题。

&esp;&esp;接着不知谁起的头，说是座中有两个吴越人在江南时都籍籍无名，到了京师却名扬天下、备受追捧，可谓是“南金复生中土”。

&esp;&esp;三娘听得懵懵懂懂，不太明白他们讲的是谁，不由又往她祖父身边挪了挪，小声问她祖父：“‘南金复生中土’是什么意思？”

&esp;&esp;郭家祖父小声给她解释了一番，说这讲的是南方的金子到了他们汉中以后才熠熠发光。

&esp;&esp;这也是朝中不少人爱调侃的事，因为江南东道的人口音都很明显，哪怕只是寻常说话都带着点软侬。只要一开口，大伙都晓得他们是何方人士！

&esp;&esp;这话里头的“南金”之一恰好是今儿请客的贺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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