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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第2页）

&esp;&esp;月光在他的背后，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之中，晦暗中她看见他那双摄人心魄的双眼中，写满愤恨与不甘。

&esp;&esp;他压制她的身躯，那凶狠绝望的力道，似要将所有一切挤出她的人生，只由自己彻底侵占她的全身心，让她再也没有离开的可能。

&esp;&esp;面对他疯狂的行径，阿南一时竟心虚地呆了呆，不知该如何回应他的质问。

&esp;&esp;“阿南，我不会再让你抛下我，不会再让你背弃我，绝不！”

&esp;&esp;明明是他先动手，明明是他翻脸无情制住了她，可此时他声音嘶哑气息紊乱，反倒成了她理亏的局面。

&esp;&esp;阿南喉口哽塞，偏转头竭力避开他的逼视：“可是阿琰，你与公子势同水火，绝不可能共存……若我留在你的身边，我该怎么办？公子对我有大恩，你也一直与我同生共死，我不走，我帮谁？我该站在你们哪一边？”

&esp;&esp;虽然是彼此早已心知肚明的事情，可这是她海上明月（4）

&esp;&esp;阿南终于还是在他铺好的草床上睡下了。

&esp;&esp;幽暗火光之中，朱聿恒静静守着她，看着她再度闭上眼睛，半梦半睡。

&esp;&esp;他想起那条被她解开的浮筏，担心潮水会将它冲走，便走出石洞，去海边将它紧紧系好。

&esp;&esp;东方未明，天空墨蓝。他望着海上孤冷的一轮明月，静静伫立了许久。

&esp;&esp;这一生中，他面临过数不清的极险局面。北边的战乱、南方的灾荒、朝堂的风云、社稷的变故……天下之大，他从繁华两京到荒僻村落，都一一在握，胸有乾坤。

&esp;&esp;可此时此刻，他真的没有把握留住阿南，就像挽回一支已经离弦的箭。

&esp;&esp;难以排遣心头的苦闷，下意识的，他握着手中日月，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掌中光辉乍现。

&esp;&esp;在珠玉清空的共振应和声中，一道道斜飞的光华，在夜空中穿插成道道星痕，聚散不定，灿烂无匹。

&esp;&esp;即使精钢丝将指尖勒得生疼，即使面前的虚空中并无任何来敌，即使他知道或许一切毫无意义，他依旧不管不顾，让日月在自己面前开出世间最绚烂的光彩。

&esp;&esp;在条条斜斜飞舞的光华中，蓦的，朱聿恒猛然收紧了自己的手。

&esp;&esp;他握着收拢的日月，一动不动地站立在汹涌海潮之前。

&esp;&esp;潮水上涨凶猛，那些飞扑的浪尖已经堪堪打湿了他的衣服下摆。

&esp;&esp;锦绣外袍已经给阿南做床垫所用，他仅着单薄素绉，秋夜的海水扑在身上，显得格外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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