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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难道因为落败过，我就一辈子绕着他走？”阿南撅起嘴，恨恨道，“我不但要去拙巧阁，我还要掀翻了它，不然对不起我在那里度过的痛苦时光！”

&esp;&esp;“我不会让你去兴风作浪。”

&esp;&esp;“什么叫兴风作浪？你想都想不到，我手头可是掌握了拙巧阁干坏事的证据。”阿南扫了旁边一圈，俯身凑近他，低低道，“江白涟对我们聊起了他之前随着拙巧阁捕鲸的事，傅准他抬手间便制服了受伤暴怒的鲸鱼，你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手法吗？”

&esp;&esp;她凑得太近，气息让朱聿恒的心口略微一滞：“什么？”

&esp;&esp;“声音，听不见的唿哨声。”

&esp;&esp;朱聿恒睫毛微微一颤，想起了绮霞吹奏那支他拆解出来的曲子时，他们无法站立的情形。

&esp;&esp;阿南满意地看着他，说：“反应很快啊阿言，一下子就想到了苗永望的死。”

&esp;&esp;不是一下子，而是我早就有了这方面的线索。但朱聿恒自然不会说出来，只道：“拙巧阁的人早就知道你擅长变装，你连我都瞒不过去，又怎么瞒得过那群老江湖？”

&esp;&esp;“怕什么？我之前变装都没人察觉到，就是这回不知怎么的，栽在了你的手上。”说到这里，阿南又有点好奇，问他，“对了，你是怎么发现我的？明明所有人都被我骗过去了啊！”

&esp;&esp;望着她紧盯自己的那双明亮眼睛，朱聿恒没有开口。

&esp;&esp;毕竟他怎么能回答她，因为她对他而言，是这世上最不同寻常的存在。无论她变成什么样，他都可以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将她和其他人分辨出来。

&esp;&esp;可惜……这世上对他而言最特殊的她，心中亦有个特殊的存在，可以碾压所有一切，让她在暴风雨之中抛下痛苦不堪的他，不惜一切地离开。

&esp;&esp;他神情变得冰凉，语调也变得冰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吧？下山。”

&esp;&esp;“是是，下山。”阿南嘟囔着，拍拍屁股随他起身，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esp;&esp;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esp;&esp;“所以你安不安排我去拙巧阁？”她不甘地问。

&esp;&esp;“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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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南：阿言，要不你还是装太监吧？这样咱们接触就不尴尬了，作者也表示写得开心多了……

&esp;&esp;朱朱：我！不！要！

&esp;&esp;大巧若拙（3）

&esp;&esp;说是未必，但地抬手轻抚她的发丝，就像在逗弄一只难以控制、却又格外迷人的猫儿。

&esp;&esp;耳畔又传来卓晏不知在何时说过的话——

&esp;&esp;“阿南姑娘看着像我娘养的那些猫，忍不住想顺一顺她的毛……”

&esp;&esp;于是，他顺理成章地低下头，用唇轻轻贴向她的面颊。

&esp;&esp;栀子花的香气淹没了他的神志，在大片的黑暗中，他猛然下坠。失重感让他身体一颤，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esp;&esp;眼前是黑暗的深殿，悬挂在檐下的灯暗暗透过门窗与纱帐透进来，香炉内的沉檀暗息飘散，取代了梦中的栀子花香。

&esp;&esp;简直是……不可理喻。

&esp;&esp;他想要挥开一直在眼前晃动的、甚至在梦中都出现的那条身影，想要将日光下她滴水的身躯赶出自己的脑海，可终究无能为力。

&esp;&esp;明知道她是前朝余孽势力、明知道她会毫不犹豫背弃他、明明上次她以牵丝在他手上剐出的伤痕至今还未消退……

&esp;&esp;可就算他用繁重的公务赶走了眼前虚影，却依旧无法阻止她入侵自己的梦境。

&esp;&esp;长久以来，无论何时总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的人，终于感到了无力绝望。

&esp;&esp;他竭力挥开心口郁积的情愫，不愿再沉浸在这难以言喻的思绪之中。

&esp;&esp;起身走出内殿，外面月朗星稀，明日又是晴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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