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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我是艾伯特，布鲁斯，怀特，你们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总有一天你们会匍匐在这个名字脚下，承认我是你们的主宰。”

&esp;&esp;那个陌生人的声音又来了，李慰顾不得再回忆她的梦，她立即起身，摆出防御的架式左右张望。

&esp;&esp;然而玻璃屋子并没有其他人，她从透明的四面墙望出去，现在应该是十二小时熄灯时间，她除了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esp;&esp;难道又是从通风口传出来的声音？李慰狐疑地想，干脆挪动身体就在墙边蜷缩起来，远离西北方向。

&esp;&esp;她这么连续地运动，发觉身体比昏迷前恢复了许多，虽然头脑仍然浑沌，但肚腹间那股燃烧般的饥饿感总算消失了。

&esp;&esp;……不对！

&esp;&esp;李慰倏地撩起左臂的袖子，右手横过来在肘弯的静脉血管处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两个尚未恢复的针孔。

&esp;&esp;她心下一沉，所以不是昏迷让她的身体机能有所恢复，而是当她陷入昏迷时，喂食机器人终于不受阻碍地给她扎了两针。

&esp;&esp;那不可知的液体到底还是进入了她体内。

&esp;&esp;真相

&esp;&esp;李慰断断续续又睡了一晚，她不敢睡得太死，也不敢不睡，生怕亮灯后因为困倦再次被喂食机器人得手。

&esp;&esp;那陌生的难听的声音在她梦中不时出现，每次都令她难受地打个哆嗦，即使睡着了眉头也深深地皱起。

&esp;&esp;“我是艾伯特，布鲁斯，怀特，你们最好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总有一天你们会匍匐在这个名字脚下，承认我是你们的主宰。”

&esp;&esp;她被迫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和这句话。

&esp;&esp;灯亮的时候，李慰立刻就醒过来，她略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腿脚，翻身趴到地面上，使劲拍打玻璃地板。

&esp;&esp;“彼得，”她边拍边呼唤楼下男孩儿的名字，“彼得！”

&esp;&esp;“来啦来啦！”彼得从床上翻身坐起，他刚睡醒，眼睛都睁不开，短发还在向四周乱七八糟地支楞。

&esp;&esp;李慰定睛打量他，圆脸圆眼的男孩儿神色如常，像猫一样夸张地打了个哈欠，翘起来的鼻尖颇有几分俏皮。

&esp;&esp;“你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事吗？”她问他。

&esp;&esp;“昨天？”彼得又打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搔了搔乱发，“跟前天一样啊，我们天天都在这玻璃盒子里关着，还能出什么别的事？”

&esp;&esp;不对劲，李慰讶异地想，他昨天还因为那个囚犯变得歇斯底里，今天却又恢复成他们刚刚相识的样子，善意、阳光，天真烂漫得根本不像一个被以反人类方式□□中的犯人！

&esp;&esp;“你真不记得了？”她不死心地问，“昨天有个犯人突然发病……”

&esp;&esp;她说着扭头往下望，记得是从金字塔顶数下去的更简单的办法

&esp;&esp;“亨利三世”上，杨悦忽然心有所感，抬头望向西面。

&esp;&esp;这里的人造天空逼真地模拟了大气层内二十四小时的变化，现在是日落时分，西面正是晚霞漫天的嫣红色。

&esp;&esp;杨悦什么也没看到，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心慌只是他的错觉。

&esp;&esp;然而他知道不是，他和李慰之间存在冥冥中牢不可破的联系，她的生死牵连着他的生死，她剧烈的情绪变化也会使他有所感应。

&esp;&esp;李慰感觉到震惊，他也跟着心旌摇曳，最重要的是，他深知她不是一个会为小事变色的人，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esp;&esp;杨悦仔细回忆他和李慰那场短暂的“神交”，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他们当时一直身处在黑暗中，他看不到李慰的表情，但他紧紧地拥抱着她，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李慰的体温好像过低了！

&esp;&esp;“啪！”杨悦突如其来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跟在他身后的秃鹰和小矮人都被吓了一跳，小矮人连忙弯腰去摸腿侧，秃鹰也把金属翅膀竖起来挡在脸前，紧张地问：“怎么了？我们被发现了？”

&esp;&esp;杨悦仍然不言不语，脸颊半边白皙半边凸起一个惊悚的五指印，眼底有丝懊恼疾掠而过，他既生自己的气又为李慰担忧，埋着头大步往前冲。

&esp;&esp;秃鹰和小矮人赶紧跟上，一高一矮默契地互望了眼，各自耸了耸肩。

&esp;&esp;三人在繁华的都市中徒步穿行，到底不是真正的城市，不用多久就路过了一个又一个街区，秃鹰他们也猜出了杨悦想去哪里：他的目的地似乎是城中心最高的那幢大厦。

&esp;&esp;这时秃鹰的公民终端传来通讯提示，他接通了，又谨慎地切换成密聊模式。

&esp;&esp;一个小小的气泡从公民终端里钻出来，将将可以把秃鹰的头部笼罩在内，他看到气泡壁上隐约浮现出归祚明的脸。

&esp;&esp;“你们那边进展得怎么样？”归祚明向来是直入主题，“这边很顺利，就是我们恐怕把老古板船长惹火了。”

&esp;&esp;“惹火了会怎么样？”秃鹰好奇地问。

&esp;&esp;“应该会倾巢而出，派出所有的护卫舰围剿我们。”归祚明分析道。

&esp;&esp;“精彩！可惜我们没有你们那么大的阵仗。”秃鹰偷瞄了眼前面的杨悦，小声告状，“杨悦根本就不理我们，问他有什么计划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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