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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2页）

&esp;&esp;我几步上前揪起他的衣领，挥起拳头就想揍人。凌卓转头看我，眼神惊惧。我疑惑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一个女人躺在我和凌卓的床上。

&esp;&esp;女人浑身赤裸，肤色惨白、瘦骨嶙峋，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维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一动不动。脏污的床单血迹斑斑，地面一片狼藉，丝裙、铁链、擀面杖、避孕套、内裤，全凌乱地散在地上。

&esp;&esp;“还活着吗？”我问。

&esp;&esp;凌卓摇头。

&esp;&esp;我想过去确认又瘆得慌，于是拽上凌卓一同走到床边。

&esp;&esp;女人的状态惨怖，头发上夹杂的血液和精液已经结块，嘴里塞着袜子，下体血红，几只苍蝇飞绕，眼睛睁开，眼珠突出却空洞不聚焦。

&esp;&esp;我伸出手，快速地碰了一下女人的手臂。

&esp;&esp;冷的。

&esp;&esp;凌卓拉着我往后退，可我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如被钉子固定，不得动弹，头像被绷带缠紧，好像下一秒就会被挤裂，血肉横飞。我诡异地看见一堆黑东西从床单里冒出来，那女人正龇着难看的牙吓唬我……

&esp;&esp;“凌禹……凌禹……凌禹！”

&esp;&esp;我被愤怒的声音拽回现实，退两步撞在凌卓身上，喘着粗气反复确认面前的尸体没有异样。

&esp;&esp;“操……”凌卓用力甩开我的手，搓了搓被掐红的手腕，粗暴地把我拖出房间。

&esp;&esp;空气中飘着血和精液的腥味，还夹杂西瓜的香甜气息。我们静坐在沙发上，连呼吸都很轻，好像只要伪装成死人的同类，就不用害怕了。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我忍不住开口：“是凌海信对吧？”

&esp;&esp;凌海信是我爸，尽管我和凌卓都不愿承认，那女人明显就是他害死的，他最喜欢在外面找女人，喜欢打人，两者同时发生时就兴奋得头昏脑胀，把妓女弄伤弄残的事已不是

&esp;&esp;七点多，门外传来高跟鞋规律的“哒哒”声，接着铁门被打开——我妈回来了。

&esp;&esp;她嘴里叼着根香烟，草草瞥了我和凌卓一眼：“你俩什么时候回来的？”

&esp;&esp;“中午。”凌卓答道。

&esp;&esp;她随口应了一句，转头看见被留地上的西瓜，立马皱着鼻子抱怨：“哎！西瓜摔地上也不收拾，真是养你们两个顶个屁用……”

&esp;&esp;我妈把西瓜捡起来，无意中看到了我和凌卓的房间，“床上怎么这么多血？你们又打架了？”

&esp;&esp;我和凌卓都没答她。

&esp;&esp;我们从来不指望戚嘉敏会关心我们，也没必要告诉她今天发生的破事儿惹她生气。

&esp;&esp;她捡起破碎的西瓜扔到垃圾桶，走到我和凌卓面前，眯眼观察一会儿，“两个衰仔，没一个省心的。悠着点，打死了还好，打残就费事了。”

&esp;&esp;说完，戚嘉敏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传出高跟鞋点地和柜子开合的声音，没多久，戚嘉敏就走出来，给了我们几百块，“自己解决晚饭，还有，买点药擦擦。”

&esp;&esp;铁门再次被关上，我看一眼挂钟，戚嘉敏在家待了不到十分钟。

&esp;&esp;我妈走后，我和凌卓就回到房间，把那些恶心的被子床单全装进黑色袋子里，带出门，扔进巷口的垃圾箱。

&esp;&esp;路上一直有人盯着我们议论，我回瞪他们，如果不是已经和凌卓打过一架，累了，我一定把这些看热闹的傻逼一个个揍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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