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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皓丝毫不在意帝无垢的态度，说道：“在下一进来，就闻到这空气中有股异样的味道。不知你们可曾闻到？”尽管待在帝无垢身边，看到美男就莫名有好感的惑雪还是搭腔道：“有股血腥味。”尹皓提示道：“血腥味之外呢？”房间里血腥味有些重，气味不佳，大家也不愿意深闻。尹皓掏出一把粉末，往空中一抛，片刻，这房间内的血腥味全无。惑雪好奇地瞪大眼睛，清新空气的好东西，比现代的空气清新剂还好用。帝无垢则皱下眉。尹皓再次问道：“现在可闻到？”太后及众人深吸一口气，血腥味散去后，留存的，是众人身上浓浓的脂粉味，惑雪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太后耐着性子说道：“尹公子想说什么，就说吧。”尹皓问道：“你们就没闻到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酒味？”甜酒味不是用舌头尝吗？也能用鼻子闻出来？众人闻到的，就是各色的脂粉味。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喜好，所以这味道也都不一样。至于什么甜酒味，一点都闻不到。惑雪有些崇拜地看着尹皓。尹皓傲然说道：“这种甜酒味，是一种毒药散发而出，叫做嗜血沽。长期闻，易令人暴躁不安、精神兴奋激动、失眠少觉。而且能令动物激愤厌恶，进而攻击携带这种味道之人。”古代对毒药竟然这么有研究，惑雪说道：“尹公子，就是这样。月嫔娘娘被一只非常和善、从没攻击过人的小松鼠给抓伤了脸。”僖嫔质疑道：“那宫女小小也是长期在芳兰宫之人，平时不离月嫔左右。同去的御花园，为何松鼠未曾攻击过她？”有人传消息给她，只说让她把月嫔带到小树林处即可，就能遂了她的心愿。她一直掩饰的很好，之前与月嫔也真的是情同姐妹。可同是嫔，凭什么月嫔就能一夕之间怀上身孕，得到太后的重视。孩子一旦生下来，这月嫔必定飞黄腾达。同是一个的人，将来她却要臣拜月嫔，她心里不平衡。现在有人给她传消息，虽然不知幕后主使是何人，也不知这她们有何目的，但她也依然照作。反正她只是与月嫔“恰巧”散步到那里，月嫔出什么事，一概与她无关。尹皓解释道：“我只是说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甜酒味，仅凭空气中这点气味附着在身上，等出去时，很难吸引到动物。除非……她是随身携带了某些有嗜血沽的东西。”正文卷毒能随便摸？尹皓在室内慢慢踱了几步，随着气味的愈发浓郁，走到了窗前的妆奁处。俯身闻了几下，顺手打开几个精致的小盒，说道：“嗜血沽便是掺在了这些脂粉里。这种毒需要的成本很高，下毒之人应该破费了不少银两才买到。”惑雪好奇走过去，帝无垢便也跟过来。惑雪伸手就要拿起脂粉盒看看，被帝无垢一把握住小手斥道：“毒能随便摸？”惑雪缩缩脑袋，老老实实呆在他身旁。她只不过是想闻一下尹皓说的甜酒味……太后说道：“掺在脂粉里？那哀家与其她宫妃的脂粉……”细思极恐。小小看到，走过来说道：“回太后，这脂粉是前几天内务府刚刚送过来的那几盒。”大-内总管王安疑惑道：“娘娘，现在不到送脂粉的时间，内务府未曾往各宫派发过。”宫里脂粉的派发都有固定日期，都是统一按照各位娘娘的喜好配备。才刚换过一个月，不可能再发。小小也疑惑了：“王公公，这是一直负责给芳兰宫送脂粉的太监费南仁送过来的，说因为月嫔娘娘怀孕，用寻常的脂粉有可能会对宝宝不好。静贵妃娘娘特意命人制了几盒上佳脂粉单独送过来。”太后皱眉，不悦道：“怎么又牵扯到静贵妃身上了。来人，请静贵妃过来。还有她说的那个叫费南仁的太监。”“是。”立刻有太监答应着去请人。尹皓长指挑着，将有嗜血沽的脂粉都一一拿出来。小小惊讶道：“这些全是前几天一块送过来的。自从送过来，我们娘娘就一直用这些。这些脂粉确实很细腻，又有股淡淡的、好闻的味道。”静贵妃很快便过来，一路上也听太监说了事情的大体经过。行过礼后，太后威严道：“静贵妃，这些脂粉可是你单独命人送过来的？”静贵妃看了看，坚定地摇头：“回太后，臣妾怎会突然命人送脂粉过来。宫中一直按着惯例，臣妾也不可能单独给月嫔，而不给其她人。”“太后娘娘，费南仁带到。”一个小太监说道。“进来。”费南仁一进来，便行了礼，恭身问道：“不知太后娘娘喊奴才过来有何事吩咐？”太后审视了一番他那镇定的样子，问道：“这几盒脂粉你可认识？”费南仁抬起头来，看向紫玥手中正拿着的几盒脂粉，说道：“回太后，奴才……认识。”太后厉声问道：“说，这里面的毒是不是你下的？”费南仁睁大眼睛说道：“太后娘娘，什么毒，奴才不知啊？”太后威严道：“还真是嘴硬。那你说说，为何忽然只给芳兰宫发了脂粉？”费南仁低头回道：“回太后娘娘，奴才是照静贵妃娘娘的吩咐。”静贵妃脸色立刻沉下来，大声喝道：“大胆，竟敢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撒谎。”费南仁镇定道：“奴才不敢撒谎。”静贵妃厉声问道：“你既然说是本宫，那你说说本宫是何时何地给你的脂粉？”正文卷怕吗？费南仁回忆着说道：“六天前，静贵妃在……永仁宫召见奴才，还说月嫔用那些脂粉对身体不好，便命奴才送了新的过来。”月嫔见找到了凶手，在床-上凄厉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害臣妾的孩子？臣妾只是一个嫔，不会影响到贵妃姐姐的地位，为什么，还我的孩子……呜呜呜……”她只是一个嫔，先不说最近皇上根本不来后宫临幸嫔妃们。便是临幸，皇上也极少到芳兰宫。她想再怀孕，那个机率有多渺茫……静贵妃气得青了脸：“皇上有了后，本宫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下毒？就是下毒，本宫也不会找这个不熟悉的太监下毒。皇上，太后娘娘，臣妾是冤枉的。”太后不知该听谁的，问道：“你可有证据？”静贵妃努力冷静下来，质问道：“费南仁，你说是六天前，那你说一下，是六天前的什么时候，本宫派谁传的话，你又是哪个时辰进的我永仁宫？”费南仁镇定回道：“是六天前用过午饭后，静贵妃从永仁宫出来，奴才正好从永仁宫前路过，静贵妃便叫住了奴才。”静贵妃冷笑道：“真是可笑，本宫可真巧，正好要送脂粉，还正好遇到负责给芳兰宫送脂粉的你。不过，六天前，本宫并不在永仁宫。”费南仁仍是镇定道：“贵妃说笑了，您怎么会不在永仁宫？”这静贵妃喜静，同样很少出永仁宫。静贵妃说道：“那天正巧林淑妃身体不适，又不愿惊动皇上与太后，她的宫女便自作主张，报到本宫这里来了。本宫那天吃过午饭，便去了春淑宫看她。臣妾请求太后和皇上派人去询问林淑妃。只是林淑妃最近身体不好，身子骨很虚弱，不一定能走到这边来。”费南仁突然恍然大悟道：“啊，奴才记错了，是午饭前，午饭前。”静贵妃傲慢说道：“午饭前本宫恰巧也不在永仁宫。皇上，太后，还要继续听他胡说吗？”帝无垢冰冷吩咐道：“来人，拖到院子里，狠狠地打。不要打死，直到说出幕后主使人为止。”立刻便有太监前来拉他，王安出去安排行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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