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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宋辛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绷得笔直地坐着。

&esp;&esp;半晌，才抬起手掌，轻轻搭在阿芙毛绒绒的脑袋上。

&esp;&esp;她的头顶温热柔软，暖得他冰凉的掌心都有了温度。

&esp;&esp;但听到她呜呜咽咽的抽泣声，他的心里也仿佛被烫了似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esp;&esp;熊薇在一旁看着，暗戳戳垂下眼，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esp;&esp;阿芙是丫鬟，照理是不该和少爷有这么亲昵的举动，显得太没规矩。

&esp;&esp;但是少爷也没说过让她教阿芙规矩，也没指责过阿芙不懂规矩。

&esp;&esp;所以大智若愚的熊薇从来不提这些，只是默默守护着他们俩。

&esp;&esp;阿芙也不懂这些，她年纪小，连男女有别都不大清楚，更别提作为丫鬟该有怎样的行为举止才算得体。

&esp;&esp;毕竟王婆子本来就是送阿芙过来学规矩的，可王婆子也没想到，少爷根本没让阿芙学规矩，反而纵得她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esp;&esp;不知天高地厚到，现在都敢扑在少爷的怀里哭了。

&esp;&esp;阿芙没想这么多，她现在一颗小心肝都是颤的。

&esp;&esp;听到那两个婆婆说的话，她特别特别害怕。

&esp;&esp;阿芙虽然小，可她知道“死亡”是什么含义。

&esp;&esp;去年，看果园的爷爷就死了。

&esp;&esp;那个爷爷见到她就笑眯眯的，还时常将果园里最大最甜的果子都摘下来偷偷塞给她。

&esp;&esp;他死的时候。

&esp;&esp;阿芙还不知是怎样一回事。

&esp;&esp;只以为他是睡着了，还有再醒来的那一日。

&esp;&esp;可是婆婆却告诉她。

&esp;&esp;人死了就如同在这人世间消失了，他再也不会睁开眼，再也不会喊她一声“阿芙”，再也不会对她笑了。

&esp;&esp;而且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了。

&esp;&esp;阿芙后知后觉地哭了一场。

&esp;&esp;埋在被窝里哭的，第二天眼睛红得像兔子。

&esp;&esp;可她不想当着旁人的面哭，让人笑话。

&esp;&esp;但今日，她却没有忍住。

&esp;&esp;少爷是很好很好的人，待她很好，给她许多好吃的，还教她读书认字。

&esp;&esp;可是这样好的少爷，却说他活不了几年了。

&esp;&esp;阿芙心里就跟最好吃的樱桃被人踩了一脚那样难受。

&esp;&esp;她哭个不停。

&esp;&esp;在宋辛的腰间蹭啊蹭，泪水沁得他衣裳都半湿了，还是没停下来。

&esp;&esp;宋辛莫名其妙，又觉得心口堵得慌。

&esp;&esp;他揉了揉眉心，耐着性子扯了扯阿芙的后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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