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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沈眷退了一步：“不还阳，让她能触碰，能被触碰，能让人看到，过普通人的日子，行吗？”

&esp;&esp;能被人看到，能碰到东西，能被碰到，过普通人的日子，这个要求一点也不简单，近乎还阳。

&esp;&esp;径云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详了小鬼好一会儿。他这时依旧慈眉善目，可容色已经严肃起来，目光探寻而幽沉，在顾树歌的身上打量。

&esp;&esp;顾树歌有点害怕，径云身上的檀香味也让她觉得不舒服，很惶惑。

&esp;&esp;径云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紧锁眉心，问：“小鬼受过重创？”

&esp;&esp;他不知是怎么看出来的，得到了肯定回答后，又看了顾树歌好一会儿，连连摇头，叹气道：“这小鬼身上全是谜团。一时半会儿，我也瞧不出原因来。”

&esp;&esp;顾树歌听他说她身上都是谜团，很是不安地朝沈眷身边靠了靠。她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许多东西还是知道的，譬如谜团代表了危险和古怪。

&esp;&esp;她担心沈眷会对她生出警惕。

&esp;&esp;沈眷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径云，很淡定，且理所应当地说：“有什么谜团，我没看出来，只是觉得她一天比一天可爱。我一天比一天喜欢她。”

&esp;&esp;顾树歌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样，浑身僵直，血液都在往脸上涌。

&esp;&esp;老和尚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顾树歌觉得好难为情，她这时才发现，她和沈眷靠得好近了，几乎贴到沈眷身上去了。沈眷坐姿优雅，从容自若。

&esp;&esp;顾树歌也想端庄一点，于是学着沈眷的样子，坐得端正了些，脸上的温度也降下来了。不想，老和尚却说：“一只小鬼，脸能红成这样，也是谜团之一。”

&esp;&esp;顾树歌刚恢复了一点的镇定瞬间又没了，她求救一般地望向沈眷。

&esp;&esp;沈眷眼中满是笑意，说了一句：“别逗她。”

&esp;&esp;老和尚就笑着不说话了。

&esp;&esp;气氛总算缓解下来。杯中恰好散了热意，可入口了。二人各自饮茶，小鬼喝不到，只好在边上看着。

&esp;&esp;“谜团主要有这几点。”和尚搁下杯子，言归正传，“其一，她是怎么留在阳间的。我赠你的符袋中有一枚养魂佛，养魂佛有滋养魂体的效果，却没有留住魂魄的功能。其二，她怎么没变坏呢，留在阳间的鬼全都横生恶念，哪有不变坏的。其三，她受过重创，一般魂魄早该灰飞烟灭了，她除了魂识有损，却还是好端端的。”

&esp;&esp;他一口气提出了三点疑问。

&esp;&esp;

&esp;&esp;沈眷突然笑了，顾树歌和径云都有些奇怪。

&esp;&esp;但沈眷的笑意很短暂，很快就恢复如常，问道：“恶念离开后，留下了一句话，说，要有实体，可以到养魂佛里静修。小歌试过了，她进不到玉佛里。”

&esp;&esp;既然去不了，又怎么在里面静养。

&esp;&esp;径云略微惊讶，说：“你把符袋给我看看。”

&esp;&esp;这符袋本来就是他给的，他对符袋当然熟悉，现在要看，只能是看符袋产生了什么变化。

&esp;&esp;沈眷明白，她从口袋取出符袋，放到径云的手心。

&esp;&esp;在最开始的时候，这枚符袋对顾树歌有一种强烈的吸引力，促使她紧跟着它，但现在，这种吸引力已经弱到几乎感觉不到了。顾树歌的目光落在明黄色的符袋上，看着径云接过去，放在眼前，细细端详。

&esp;&esp;径云看了好一会儿，又取出里面的玉佛，指腹在玉佛上状似不经意地滑过，道：“你给玉佛喂过血。”

&esp;&esp;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esp;&esp;沈眷把顾树歌受枪击消失的情况说了一遍。径云微微颔首：“难怪她没有被打散，还恢复得这么快，确实是在养魂佛里休养，加上你的血也有固魂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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