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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节（第2页）

&esp;&esp;在陆家的那些年，陆夫人教了她许多东西。

&esp;&esp;可她教给她的最宝贵的东西，其实是，叫她不要停止思考。

&esp;&esp;她曾经拿裹脚的事来考教她。

&esp;&esp;温蕙竭力去思考答案，却仍是没能得出一个破解的方法。

&esp;&esp;很久以来，温蕙都以为这是因为陆夫人太聪明，而她不够聪明，所以解不开陆夫人出的题。

&esp;&esp;直到现在，在离开了那片大陆再回首回望，温蕙才明白，不是她太愚笨，而是陆夫人出的题目，根本就无解。

&esp;&esp;温蕙如今再眺望大陆方向，海阔天高，云卷云舒。

&esp;&esp;海风吹拂中，一直以来存在于心中的许多迷茫、困惑、不解，渐渐都被吹散了迷雾，露出了真容。

&esp;&esp;她问英娘：“嫂嫂，你知道叶十一娘吗？”

&esp;&esp;英娘蹙眉：“那是谁？”

&esp;&esp;温蕙没有告诉她叶十一娘是谁，只又问：“那你还记得隐十一娘吗？”

&esp;&esp;那个话本子，其实是温杉买的。英娘当年曾经借去看过，一个多月才还回来。

&esp;&esp;但这个名字在她的记忆中泛不起一点涟漪，她茫然：“谁啊？”

&esp;&esp;温蕙只摇头。

&esp;&esp;在陆睿当年考据过的前人笔记中，与叶十一娘同时代的人曾明确地点评她“战功赫赫”。

&esp;&esp;可即便这样，到如今，没有人知道她。

&esp;&esp;温蕙眺望西方。

&esp;&esp;穿过大海，那里有神州大陆，大陆之上出过数不清的人物。

&esp;&esp;只这样辽阔的地方，容不下一个叶十一娘。

&esp;&esp;最终，他们让她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而被允许留下名字的，只有烈女节妇。

&esp;&esp;

&esp;&esp;温蕙回到东崇岛，并不是就安逸地待在岛上，她要跟船。

&esp;&esp;温杉问：“你知道他们出去是干什么的吗？”

&esp;&esp;温蕙道：“我正是要看看他们做什么，怎么做。”

&esp;&esp;温杉哼了一声，道：“你要是就想见识见识，还不如跟商队。马上有一队商队要下南洋了，只不知道你有那个时间没有。”

&esp;&esp;温蕙却摇头，道：“我知道商队是怎么赚钱的，秦城都给我讲了。我想看的是别的。”

&esp;&esp;温杉盯了她片刻，懂了。

&esp;&esp;他道：“那没什么好看的。把你的船挂在我这里就行，我分账给你。”

&esp;&esp;温蕙没说话。

&esp;&esp;她又倔，温杉十分恼火，大声道：“你以为那有什么好看！你以为是容易的事吗？都是刀头舔血的事，到时候你妇人之仁犯起来，瞎伸手，死的就是我的人。”

&esp;&esp;温蕙垂下头，许久，抬头道：“我不拦你的人做事。”

&esp;&esp;“行。”温杉道，“那你去看。你若敢乱伸手，就回你的京城，做你的诰命去！”

&esp;&esp;温蕙答应了，跟着船出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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