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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第2页）

&esp;&esp;霍决没明白：“什么？”

&esp;&esp;“我从没跟陆嘉言说过不想他纳妾收婢狎伎。因大家妇，原是不该妒的。可到你这里，就理直气壮地跟你说不想你有别人。”温蕙喃喃，“感觉自己，好像太欺负人了。”

&esp;&esp;“那你就多欺负欺负我。”霍决欢喜道，“我就贱皮子，喜欢被你欺负。”

&esp;&esp;

&esp;&esp;温蕙问蕉叶，对以后的生活有什么想法，她道：“我可以尽量安排。”

&esp;&esp;蕉叶和小梳子面面相觑了很久，才试探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esp;&esp;温蕙道：“我先说说我的想法，给你们一座宅子，一间铺子，一些银钱。便在这京城里，若有事，还可以来找我。”

&esp;&esp;蕉叶和小梳子互相怔愣地看着对方，有点不敢相信。

&esp;&esp;因她们两个，实际上自身就是霍府的一项“财产”。她们都是贱籍，被人作礼物送给了霍决，身契都在霍府。

&esp;&esp;并没有人把她们当作人看，只是财产而已。

&esp;&esp;其实蕉叶和小梳子暗搓搓地也讨论过，霍都督夫人会不会大发善心将她们放良。

&esp;&esp;放良，已经是她们觉得奢侈的期盼了。

&esp;&esp;她们两个从来没有妄想过，霍都督夫人会这么大方慷慨。

&esp;&esp;蕉叶问：“但我们，凭什么得到这些呢？”

&esp;&esp;这一句，便令温蕙凝目看她。

&esp;&esp;世间万事皆有价，温蕙是再赞同不过的了。天上不会掉馅饼，也没有白吃的午餐。

&esp;&esp;没有人平白无故就该对你好，没有人生来就欠着你的。

&esp;&esp;“是补偿。”温蕙道，“我从小跟着家母念佛经，我是相信因果的。有因才能有果。恶因所结，是为恶果。”

&esp;&esp;“你平白在地牢被关了一年，这是我家那个做下的恶业。但追溯起来，其实是因为我。我便是那恶因。”

&esp;&esp;“我想消了这份恶业，所以想补偿你。”

&esp;&esp;蕉叶想了想，欣然接受：“好，多谢你。”

&esp;&esp;蕉叶实是个很痛快的人，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和矫情。温蕙和她说话，一直觉得通达。

&esp;&esp;但蕉叶紧跟着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房子、铺子能不能，都折成钱给我？”

&esp;&esp;温蕙愕然。

&esp;&esp;具体安排蕉叶的这种细务，还得和小安商量。

&esp;&esp;小安听温蕙说了之后，挑挑眉：“她一个院子都不曾出过，街都不曾上过的人，还真敢想。”

&esp;&esp;温蕙叹道：“大概就是因为不曾出过院子，不曾上过街，才有这样的想法吧。”

&esp;&esp;蕉叶不想在一地定居，她想拿着钱到处云游去。

&esp;&esp;“没关系。”她说，“我一定会准备很多草纸，绝不会落到用树叶的地步。”

&esp;&esp;“我是真的想到处去看看。”

&esp;&esp;“我还想去泉州，我的一个客人说，京城或许尊贵，扬州或许繁华，但泉州是不一样的，泉州是一座不夜之城，能看到不同颜色的头发、不同颜色的眼睛，能看到来自海外的奇珍异宝、异域美人。”

&esp;&esp;“我以前只在梦里想这样的生活，但既然你肯给我自由，为什么不让我更自由些呢？”

&esp;&esp;蕉叶太天真了，她这种天真淌在眼睛里，对“自由”充满了向往，叫温蕙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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