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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节（第1页）

&esp;&esp;“你好好休息。”他温柔地道，“别太高兴。情绪大了，伤身。”

&esp;&esp;嘴角勾起，负着手，悠然地离开了上房。

&esp;&esp;陆夫人肩膀抖动。

&esp;&esp;犹记得那年，小夫妻圆房，听说闹了一整个晚上。

&esp;&esp;

&esp;&esp;温蕙指尖冰凉着，听霍决缓缓陈述那天的事。

&esp;&esp;“没杀她，因为她长得像你。”他说。

&esp;&esp;温蕙闭上眼睛，指尖都在发抖。

&esp;&esp;她想指责霍决不守信义，他明明许诺过她没有她的同意，决不碰陆璠。

&esp;&esp;可她随即想起，其实霍决早告诉过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esp;&esp;他也曾许诺牛贵不杀他的妻子，然后转头就杀了她。

&esp;&esp;他也早告诉过她“你得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和我是怎么干的”。

&esp;&esp;温蕙终于明白，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esp;&esp;这种天真，缘于过去这些年平静喜乐的生活。人过得安逸，就会天真。

&esp;&esp;想想她的日子，真的过得太好了。最大的烦恼痛苦，竟然也不过就是丈夫睡个伎子、收个奴婢。

&esp;&esp;从陆正把她送出来的那一天起，她就不应该再天真了，怎么到现在还天真呢？

&esp;&esp;因为遇到的是故人，是愿意对她好的人，他对她的好，掏心掏肺，一个女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怎能不天真呢？

&esp;&esp;明明知道，他根本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连毅哥哥。

&esp;&esp;明明知道，他走到今天，是步步踏着人血。

&esp;&esp;可始终，像是隔着一层纱，一朦胧，就美好。

&esp;&esp;霍决看到温蕙低下了头去。

&esp;&esp;他看到她的胸口起伏了数下，看到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抬起来头来，对他微笑：“那我去换衣服，我们去城外走一走。”

&esp;&esp;霍决走过去，搂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样。”

&esp;&esp;温蕙柔声道：“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以后你说的话，我都听。”

&esp;&esp;霍决咬牙：“蕙娘。”

&esp;&esp;温蕙道：“我女儿的命都在你手里，我会好好听话的。”

&esp;&esp;霍决道：“我宁可你，现在拔出匕首来刺我一刀。”

&esp;&esp;温蕙道：“我是恨不得一刀刺死你，可我的匕首放在了房里，我以为在自己家里，是用不着这个东西的。”

&esp;&esp;“我从嫁给你，便好好地做你的妻子，好好地跟你过日子。”她道，“我不明白我是哪里做错了，要你这样对我。”

&esp;&esp;霍决道：“你这样子，不叫好好过日子。”

&esp;&esp;温蕙道：“你若杀了她，我也不会活。”

&esp;&esp;霍决道：“我若杀了她，自然不会让你知道是我杀了她。”

&esp;&esp;“是，我傻了。”温蕙道，“你自然有办法瞒过我，还会叫我活得好好的。没有了璠璠，我就可以不在乎，我可以不戴面衣，我可以走出去，仗着你的势，在京城里横行，肆无忌惮。”

&esp;&esp;霍决道：“我就想让你过成这样。”

&esp;&esp;温蕙道：“至于我心里到底是苦还是乐，你不在乎。”

&esp;&esp;霍决道：“我若不在乎，就不会告诉你我曾经想杀她。我既没有杀她，瞒下来，比杀了她再瞒下来更容易。”

&esp;&esp;温蕙呼吸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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