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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旧日台球厅，低饱和的霓虹下，男人正在教女人打台球。他扣着她的腰和手教她瞄准桌中央一朵糜烂的鲜红夹竹桃。两人的背影隔着玻璃水雾，水汽凝成四个字：《昨日之诗》。

&esp;&esp;被挡住的，就是那张闻雪时和娄语作为替身狸猫换太子的概念海报。

&esp;&esp;这是两人当年贴上去的，如果中间房子换过主人，那么一定不会留到现在，更不会以这样的方式保留着，似乎不舍得扔，可也不愿意再看见。

&esp;&esp;闻雪时看着海报沉默，推测出一个事实——今晚未露面的房主，就是娄语。

&esp;&esp;他以为她一定早就搬出去了，这房子与他们都再无关系。然后它在这几年里或许几经转手，才巧合地再度出现在他面前。

&esp;&esp;可这世界上哪有如此巧的巧合，当看见是那个中介发的时候，他应该察觉到的。

&esp;&esp;但他没有，在没看到海报之前，他都不觉得她会是买下这套老房的人。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闻雪时还陷入在思绪中，丁文山突然出声，发现那张扯下来的白纸背面居然是有字的。

&esp;&esp;“……这怎么还是一张手术记录单？”

&esp;&esp;他瞠目结舌，把单子凑近摄像头，好让闻雪时看清。

&esp;&esp;那是一张记录了切胃手术的单子，患者的名字被撕掉了，但时间清晰地记录下是五年前的秋天，九月的最后一周。

&esp;&esp;切胃。这个关键词也完全和娄语对上。他几乎确认这就是她的手术单。

&esp;&esp;他在游轮上已经知道这件事，然而他不知道，原来手术就发生在他们分手一个月之后的那一周。

&esp;&esp;那一周，沸沸扬扬的传闻中，她翘了所有工作一直在医院陪姚子戚。

&esp;&esp;像是两个安然存在的平行时空，可现世只有一条时间线，娄语的胃也不可能再在之后被切

&esp;&esp;娄语在深夜接到了中介的微信，说已经带完客户看房子了，客户在问什么时候能签。

&esp;&esp;她却没回复了。

&esp;&esp;一直到后半夜，她才粗略回复得看情况，自己明天进组，恐怕短时间内都没空。

&esp;&esp;明明本来今晚就能签掉，但她突然临时变卦，连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esp;&esp;微信那头，中介一直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反反复复最后只发出来公事公办的话：【没问题，我和客户说！】

&esp;&esp;次日娄语飞往怀南，开始进组拍摄。

&esp;&esp;因为她推迟进组，原本的剧本围读往后推了几天，先开拍了一些其他配角的戏份，等娄语到达后准备进行三天的围读环节。

&esp;&esp;围读地点在剧组包下的宾馆二层会议间，娄语照例让栗子张罗了各种咖啡甜点，还额外准备了开工红包给工作人员。

&esp;&esp;她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在围读开始前先习惯性地翻阅剧本。不知不觉中其他主创也陆续到了，最后距离约定时间过去了十分钟，居然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esp;&esp;娄语看向那个位置，微微皱眉。

&esp;&esp;制片人向她解释道：“你这两天没来，咱们拍的是女三的戏份，但是我们觉得拍出来效果不好，所以把人换了。代替的新演员是昨晚刚飞过来的，咱们体谅下。”

&esp;&esp;娄语一听便知其中弯绕，所谓的效果不好就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肯定是投资方想塞人进来，塞不进就直接把人顶了。

&esp;&esp;为什么她能这么清楚？因为她就这么被人顶过。

&esp;&esp;可能还更惨点，她是足足拍了半个月被换掉的。

&esp;&esp;娄语不动声色地掩饰住方案，点点头道：“新来的是谁？”

&esp;&esp;“杨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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