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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她加紧做收尾工作,好在都是上色之类的细活,没意外的话,今天之内就能交付。
&esp;&esp;这次再上手,心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经常走神,有时突然就笑了,有时又耳热心跳,以前觉得炎拓的定制只是一时兴起,现在一考古,别有深意:干嘛非要她的院子呢,人都要包括在内?
&esp;&esp;嗯……有问题,这个人,心思藏得颇深哪。
&esp;&esp;完工时已经是下午,小院的屋舍、花木、人物,无一不备,精致小巧,不敢说栩栩如生,但别有一种微缩版的软萌可爱,聂九罗下巴搁在台面上端详了好久,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要么,送给炎拓算了。
&esp;&esp;下一刻马上喝止自己:不行!这耗时耗工的,他连钱都没给,她还想着送他,哪能好事全让他给占了!
&esp;&esp;一时牙痒痒的,找了细铁丝,裁了块小硬纸牌,做了块“老赖”的牌子,挂到持梅花的小人像脖子上去了。
&esp;&esp;效果颇为滑稽,她正笑得不行,老蔡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收到快递过去的两份资料、对参赛冲奖又是什么想法。
&esp;&esp;聂九罗实话实说:“城市雕塑大赛那个,比较重设计,突出理念的那种设计,这个超出我的范畴了。”
&esp;&esp;老蔡:“那泥塑才艺大赛的那个呢?”
&esp;&esp;那个是民间工艺美术家协会牵头主办的,老蔡觉得和聂九罗擅长的正对口。
&esp;&esp;“那个是现场技艺大赛,一堆人围着看,还接受非专业观众参观。创作是很私人的事,和作品之间要有非语言的交流,我觉得我接受不了这样炫技式的展示。”
&esp;&esp;那就是都没戏了?老蔡长长叹了口气。
&esp;&esp;聂九罗无所谓:“其实拿不拿奖的,也没那么重要吧。”
&esp;&esp;老蔡说:“阿罗,话不是这么说的,你这样的选手,属于高手,但差了天赋,不是圣手。这世上,高手太多了,这种时候,无缝出作品和拿奖就显得重要,你摔伤了胳膊,一连几个月不能出作品,又没奖加持……这一行,竞争很激烈的啊。”
&esp;&esp;在商言商,老蔡说话一向直白。
&esp;&esp;放下电话,聂九罗的心情跌到谷底,在椅子里坐了一会之后,下楼来找炎拓。
&esp;&esp;……
&esp;&esp;客房的门虚掩着,聂九罗推门而入,12
&esp;&esp;炎拓俯下身子。
&esp;&esp;没想太多,就是很想吻她,快碰到她唇时,又蓦地停住:也不知是不是记忆的偏差,总觉得,这一幕好像曾经发生过似的,她下一秒就会别过脸去。
&esp;&esp;聂九罗身子有点发僵,几乎能感知到炎拓轻柔的鼻息,不过她没动——有时,她会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比如任由他抚上她的鬓角,再比如,主动碰触他的脸颊。
&esp;&esp;炎拓吻上来。
&esp;&esp;聂九罗原先没太当回事,吻一下嘛,温存的一种,彼此应该也都不是初吻,成年男女,又不是情窦初开,谁还能为一个吻方寸大乱。
&esp;&esp;可是没想到,嘴唇偎贴的那一刻,整个人忽然像被点了似的,周身腾地过了遍火,从身体到指尖都止不住战栗起来,身子坐不稳,徐徐往后倒,原先搁在座椅扶手上的手也虚得定不住,不知滑到哪儿去了。
&esp;&esp;没有倒下去,椅子有后背,又把她给截抵住了,炎拓欺身过来,一只手探到她身后,抚摩她的后背,把她的身体带向自己的同时,顺势加深这个吻。
&esp;&esp;如果说之前的亲密还只是克制的温存,那这一次,有放纵和越界的意味了,聂九罗有点慌,倒不是害怕,她慌的是,自己居然毫无抗拒,甚至,隐隐还有期待。
&esp;&esp;她在情感上,当然已经向着炎拓敞开了,否则也不会接受拥抱和接吻,只是没想到,身体比她的情感走得还远,几乎是瞬间就完全接纳了他。
&esp;&esp;迷迷糊糊间,她想着:是不是有点快,得放慢点,再接下去,就收不住了吧……
&esp;&esp;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发不出声音,也没力气去推阻。
&esp;&esp;搁在工作台上的手机响了。
&esp;&esp;响铃加震动,又是紧贴台面,声音分外刺耳,两人都没管,刻意忽略这噪音,想等它自然止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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