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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低头在程叶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瞬间转移了程叶的注意力，这次连眼睛都睁圆了‐‐&ldo;什么？李叔叔要出狱了吗？我、我没有准备……怎么办啊瑞哥？&rdo;李瑞胳膊撑在他两侧的墙壁上，低头跟他额头贴着额头的打气，&ldo;别怕，再丑的媳妇也得见公婆不是？你先跟老爷子相处，处好了，老爷子一高兴就把我赏给你了。&rdo;程叶现在一点玩笑也听不出来，干巴巴的还在跟李瑞解释，&ldo;不是，不是赏给我，李叔叔就你一个儿子，你，你不结婚的话，叔叔他……&rdo;李瑞眼色瞬间变暗了，黑得看不到底，抽了一只手出来捏着程叶的下巴让他抬头看向自己，&ldo;结婚？结什么婚？我们家就一个儿子，你爸妈不也就你一个儿子么！正好，咱们凑一块一起绝后吧！程叶我跟你说，我这辈子不结婚，你也甭想着结婚！&rdo;&ldo;可、可是李叔叔他受了那么多苦，我们不能再让他伤心，我想……&rdo;程叶嘴里还没念出&ldo;瞒着&rdo;两个字就被捏在下巴上的宽大手掌弄得几乎要掉下眼泪来，那一瞬间的力量实在太大了，他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碎了。&ldo;程叶，闭嘴。&rdo;李瑞眼睛黑得像一团染不开的浓墨，黑幽幽的吓人。114、只要你&ldo;程叶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这么多年跟着我……又他妈算怎么回事儿！&rdo;&ldo;瑞哥我问过别人，也看了一些书，我知道什么是同性恋……&rdo;最后三个字程叶咬字咬得艰难，又有些难堪。&ldo;可是瑞哥你不是天生那样的，没必要为了我走这么一条难走的路。&rdo;&ldo;你问谁了？&rdo;李瑞眉头皱得更紧，他不在程叶身边的时候似乎发生了许多事。&ldo;……胡杨。&rdo;程叶头低的更厉害，但是立刻小声的解释了几句。&ldo;他家有很多关于这些的书，他、他说他也是那个……同性恋。瑞哥我没把咱们的事儿说出去，没告诉任何人，我就是去他家看书来着，书上说……&rdo;&ldo;你他妈还去他家里了？&rdo;李瑞嫉妒地快发狂了，自己捂着藏着的宝贝被人瞧见不说，这都快要被人偷走了！&ldo;程叶你读书读傻了吧？我们一直都这样你现在才想起来不对？操！你给我离那个姓胡的远点！！听见没？以后让我再听见这种事我他妈废了他！&rdo;&ldo;瑞哥你别误会，我就是去找他借了几本书，我想知道……&rdo;&ldo;你知道个屁！！&rdo;李瑞劈头骂了程叶一句，不意外瞧见自家小孩红了眼圈，不自觉地放松了捏着他下巴的力度。再开口虽然还是气势汹汹的，但是声音要比刚才轻了一些，&ldo;那姓胡的都跟你说什么了？你告诉我，一句也甭想瞒着。&rdo;&ldo;我，我就是无意中跟他聊起来，不知道怎么就说起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然后胡哥……&rdo;李瑞哼了一声，程叶立刻吓得把那个哥字咽下去改称呼胡杨名字。&ldo;胡杨他就问我介不介意他喜欢男人，他说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又说了关于同性恋的一些事儿，我越听越害怕，我怕他知道瑞哥的事儿，但是也想知道这些……&rdo;&ldo;你他妈就傻呵呵的说自己也跟他一类人，但是啥也不知道，想跟着去他家里借书看？&rdo;李瑞用脚趾头也猜出来程叶当时说了什么话，这傻孩子最怕的就是牵扯上他，肯定只说了自己，又因为担心他才死活都要去借书看，看看这他妈同性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瑞瞧着手底下那个吓得哆嗦又不敢说话的程叶，瞧着那孩子红着眼圈点头，心再也硬不起来了。卡在嗓子眼里的几句训斥到了嘴边也变成了低声叹气，&ldo;你这个笨蛋，人家几句话就把你老底儿哄出来了，你傻不傻啊！&rdo;&ldo;瑞哥……我害怕，一直做噩梦睡不着，我怕大家都知道，我怕大家会瞧不起你……&rdo;认错的那位真的哭出来了，也不敢去抓李瑞的手，只敢攥了他一截袖口不放开。&ldo;你想那么多干吗，这都不是你该管的事儿！&rdo;李瑞把他搂进怀里使劲儿揉搓了一把，把个小脑袋都揉得乱糟糟一团像个鸟窝，&ldo;你说你这么傻，离了我可怎么活？下回有什么想不开的直接来问我，别去找外面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我跟你说，外面可乱着呢，你以为就女的会被欺负啊，男的也有出事儿的你懂不懂？&rdo;程叶老实点头，他从刚才开始就心里憋屈的疼，等到被李瑞抱住的时候那熟悉的温暖差点让他落下眼泪。他一点都不想和李瑞分开，但是书上说他们这样的人这一辈子实在艰难，没有家人的祝福，没有朋友的理解，甚至连工作都可能丢失落魄狼狈……程叶看的那本书上的人跟李瑞很像，并不是天生就喜欢男人的，就是因为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ldo;朋友&rdo;，他丢失了一切的骄傲，最后迫于种种无奈娶了一个女人，挣扎着还是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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