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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节（第2页）

&esp;&esp;丘林豹突大叫一声，噗地吐出了一口血来。

&esp;&esp;“豹儿！”

&esp;&esp;王氏软倒在地，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到了儿子的身边。

&esp;&esp;“咦？应该不会被打出内伤啊。”

&esp;&esp;贺穆兰一直盯着阿单卓，她敢肯定阿单卓除了锁骨那一下，没有哪一拳是打在要紧的地方的。

&esp;&esp;她也上前了几步，凑到王氏身边去按丘林豹突的脉搏。

&esp;&esp;脉搏跳动的很快，应该是情绪十分激动的缘故。

&esp;&esp;贺穆兰之前只有在电视剧上看到过这种戏剧化的效果，待看到丘林豹突胸前那一片血渍，只留一声叹息。

&esp;&esp;“哎。我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贺穆兰看着瞪着眼睛张着口喘着粗气的丘林豹突，摸了摸他的头。

&esp;&esp;“其实你阿母说的不对，不是她的错，而是我的错。”

&esp;&esp;花木兰，你在喝着凉水，却把自己的粮食送出去的时候……

&esp;&esp;你在解甲归田，却连田地商铺都不敢置办的时候……

&esp;&esp;有没有想过也许会有这样的场景呢？

&esp;&esp;“我给每个人家都送了财帛，却忘了，有些时候财帛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我并没有真的关心你们，而只是把冷冰冰的财物送到你们的手里，就当是已经替战友照顾了他们的家人。阿单卓的阿母没有寄信来的时候，我甚至都已经忘了阿单卓已经到了可以学武的年纪……”

&esp;&esp;“还有你……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害怕失去的人。”贺穆兰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安抚着他的情绪。

&esp;&esp;这让他的气息越来越慢，越来越轻，眼睛里的充血似乎也慢慢褪下去了。

&esp;&esp;害怕失去母亲，害怕失去现在安宁的生活，害怕失去花木兰的信任，害怕辜负现在这些“兄弟”的义气，因为得到的太多，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esp;&esp;他害怕“失去”，也害怕被“伤害”。

&esp;&esp;“但是，只有当一切都失去的时候，你才会知道生命究竟有何价值，自己究竟是一个能以什么样的方式生存在世界上的人。”

&esp;&esp;贺穆兰想起了失去一切的张李氏，想起丢了官的陈节，想起被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的自己。

&esp;&esp;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你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要做什么，为何要这么做。

&esp;&esp;“我不会责怪你的母亲，也不会责怪你。因为你们已经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只想问你……”

&esp;&esp;“也许会死。”

&esp;&esp;贺穆兰没有看王氏，只是问他。

&esp;&esp;“你想回头吗？”

&esp;&esp;你想回头吗？

&esp;&esp;你想回头吗？

&esp;&esp;你想回头……

&esp;&esp;她在说什么啊。

&esp;&esp;就算她是“花木兰”，也不能豁免他的罪责。

&esp;&esp;他是逃兵，是罪人，即使他的阿母再怎么拼命的说是自己“以死相逼”，也掩饰不了自己确实害怕了的事实。

&esp;&esp;他应该拒绝他的阿母，说服他的阿母，而不是卑鄙的逃进山里，让自己的母亲承受世人的唾弃和恶意。

&esp;&esp;什么再也守不住了落草为寇，不过是自暴自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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