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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冷意的帝无垢已经走了过来：“张开手心。”惑雪乖乖将掌心摊开，空空如也，一脸无辜问道：“怎么了？”帝无垢皱下眉，他远远地看不真切，好像惑雪接了睿王什么东西。但是惑雪能将东西凭空变没，说不定……惑雪竟然和睿王有秘密瞒着他，这个认知令帝无垢心中很不爽。当时去春州城睿王府救惑雪时，毕竟晚了好几天。这几天里，惑雪倒底经历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不过刚才远远看过去，两人靠得极近，似乎很相熟的样子。帝无垢伸手，占有式地将惑雪拉到自己身旁，保护欲地看向帝无言：“睿王突然进京，朕竟然没收到消息。”帝无言丝毫没有被抓包的自觉，严峻着脸说道：“臣怕惊动官府迎接，是乔装进的京城，臣过来，是想给皇上一个惊喜。”惊喜？惑雪翻个白眼，只怕没有喜，惊倒不少。帝无垢负手冰冷道：“睿王以后-进京，还是通报一声比较好。”“臣以后会的。”帝无言肃容答道。帝无垢一脸高傲道：“睿王跟惑雪很熟？”惑雪一惊，躲在帝无垢身后、紧张地望着帝无言。帝无言沉声道：“熟倒不是太熟。只是过年时，臣曾命她下冰河为臣取扳指，心中一直有些内疚，所以多聊了几句。今天是皇上生辰，臣特意为皇上准备了生辰礼物前来祝贺。”帝无垢微微颔首：“睿王有心，朕还年轻，不必如此隆重。宫宴在长乐殿举行。”帝无言知道他这是赶人：“好，臣这就过去。”帝无垢微点头。帝无言的眼光掠过惑雪，离去。帝无垢这才卸了一身的冷冽，看向惑雪。惑雪被他盯的心虚：“皇上，您这么看着我，我会……我会害怕。”帝无垢不悦道：“朕不是老虎。”“可伴君如伴虎。”惑雪咕哝道。“嗯？”帝无垢乜斜道，他就不信这小女人敢再说一遍。惑雪谄笑：“皇上乃真龙天子，威仪天下，莫也不从。”不对，这不是说他像老虎吗……“咳，皇上仁德爱民，亲民如子……”朕不嫌弃！帝无垢冷眼听着她驴唇不对马嘴的马屁，板着脸斥道：“收起你这套。”这张小嘴，这一套套的，都是跟谁学的。惑雪嘟着嘴低下头。帝无垢冷声问道：“刚才睿王给你何物？”惑雪心头一惊，帝无垢看到了？怎么办……“回皇上，我一个宫女，他堂堂王爷，能给我什么。”惑雪打算来个抵死不认，反正搜不出。帝无垢冷下脸：“不要试图挑战朕的耐性，好好准备朕的礼物。”“是。”惑雪无精打采的应着。帝无垢心中叹口气，板着脸道：“去长乐殿。”贤王的事，他还没处理好，怎么睿王又掺合进来。真想把她藏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是。”帝无垢长腿一迈，惑雪立刻小跑着跟上。帝无垢放慢步伐，说道：“多吃饭，才长个儿。”惑雪嘟着嘴道：“皇上，我吃再多也不长了，我已经十八岁了。”帝无垢摸-摸她的小脑袋：“朕不嫌弃！”那刚才让她长个儿的是哪位……来到长乐殿时，各宫各妃都已经到了。太后派宫女紫玥送了礼物过来：“皇上，太后娘娘说，祝皇上生辰快乐。宴会都是些年轻人，她就不过来了。”帝无垢一抬手，紫玥退下。静贵妃起身，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臣妾率领各宫嫔妃，恭祝皇上生辰快乐、圣体安康，祝我圣帝王朝国运昌盛、国泰民安！”帝无垢微微颔首，说道：“开宴！”这种传膳、开宴的传话活儿应该由王安来做，可王安还在宫外养病。帝无垢看了眼无事人般的惑雪，这小女人只会拍他的马屁……帝无垢带头，提箸夹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众人才敢吃。静贵妃微微欠身道：“皇上，臣妾和妹妹们都精心准备了节目，庆贺皇上生辰。就由臣妾先献丑了。”帝无垢表情淡淡的，似乎过生辰的不是他，又似乎有些不耐烦，应道：“嗯。”众妃已都习惯了他这冷漠态度。静贵妃冲乐师们略一点头，乐师们开始奏乐。一队舞娘踏着节奏、扭动着腰-肢上来，随着乐声做着各种动作。静贵妃转眼间，已去后殿换了衣服上来。一袭大气的红色修身裙，裙摆宽大，静贵妃举手投足间，雍容大气。如一只展翅的凤蝶，隐隐透着衣服上、金线勾勒的牡丹花。帝无垢低声道：“惑雪，若是累，便坐下。”惑雪受宠若惊道：“回皇上，不累。”帝无垢擎着一支酒杯，眸色深沉撩-人，举手投足间充满了尊贵与魅惑。惑雪艰难移开目光，看向帝陌凌。帝陌凌的位子与睿王一左一右，相伴于帝无垢的下首。帝陌凌见她望过来，露出温和的笑容，茶杯敬她一下，一饮而尽。帝陌凌竟然没喝酒，惑雪微微有些惊讶。帝无言开口道：“皇上生辰，臣去春州城的几座深山打猎，托皇上鸿福，竟然发现一株千年人参，特意呈给皇上。”帝无言侧后方、一位站得笔挺的侍卫呈上一个锦盒。令人心潮澎湃帝无垢看惑雪一眼，惑雪有些莫名其妙。侍卫还在躬着身子、恭敬高举着。帝无垢无奈道：“惑雪，呈上来。”“哦。”惑雪才明白他是何意。王安不在，这待人接物之事就落到她头上。但是她可没多少眼力劲……惑雪将锦盒拿过，呈给帝无垢：“皇上。”帝无垢看也未看，淡淡说道：“收好。”“是！”连打开都不打开，是不是有些不礼貌……惑雪将锦盒交给身后的金灿收着。帝无垢端着酒杯，向帝无言说道：“朕敬你一杯，以示谢意。”“臣惶恐，请！”帝无言斟满酒，虚空敬了一下，一饮而尽。帝无垢淡淡说道：“睿王好酒量。”帝无言眸色深沉道：“这都是练出来的。皇上酒量也不错。”帝无垢说道：“朕的酒量不行，只饮几杯就醉了。”帝无言应道：“皇上谦虚了。”静贵妃已经跳完，气息有些微喘：“皇上，臣妾献丑了。”帝无垢淡淡说道：“有赏。”“谢皇上。”静贵妃表演完，自然轮到林贵妃。昨夜帝无垢去过承恩宫，林贵妃的精神此刻明显好转，也抱着琵琶上来：“臣妾为皇上献上一首琵琶曲。”有小太监往舞台中间放了一张凳子，林贵妃灵巧纤细的双手轻拨琴弦，乐声筝筝。帝陌凌赞道：“想不到林贵妃的琵琶弹这么好。”帝无言板着脸说道：“皇叔果然是文人。像臣这等粗人，什么琵琶古筝，听起来都差不多。”帝无言是粗人？惑雪从上到下打量一下，有一股凌厉傲人的军人气质，长相俊逸，身材结实。从哪看，都不像那种大胡子粗人。林贵妃照例得到了皇上和帝陌凌的夸奖。墨瑛瑛站起身，微笑道：“皇上，臣妾这几天已经给皇上单独跳过两次舞，怕皇上厌烦。而一会儿德妃娘娘想必还是弹古筝，臣妾就不献丑了。臣妾练了一首歌，祝贺皇上生辰。”帝无垢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仿佛过生辰的不是他。帝无言则目光如炬地望过去，似乎有些兴趣。在宴会中，唱歌的人很少，这极少数的人都是边弹边唱。因为要跟那些歌姬区别，所以能唱的歌本就极少，都是些节奏极为缓慢、歌词古朴大气之流。清丽婉转的歌就更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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