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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灿说道：“皇上应该一宿未睡。刚才皇上喊奴婢过来时，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龙袍，似乎未脱过。”惑雪皱皱眉，帝无垢那么冰冷无情的人，只是偶尔心情好时对她好些，能一晚不睡照顾她？怎么听上去有些玄乎。不过，心里却是异常甜蜜。惑雪轻轻说道：“倒杯水。”“是。”金灿出了寝殿，倒了杯温水过来：“惑姑姑，奴婢扶您起来。”惑雪唇角露出笑意：“哪有那么虚弱，就是个小病，被你们养大了。”惑雪自己倚了床头，将一杯温水喝下，喉咙的干涩有点好转。或许是发烧的原因，喉咙有些痛。金灿将杯子接过：“奴婢扶您躺下。”惑雪静静说道：“我先坐会儿。”就听得窗外有动静，隔着窗子看过去，似乎是帝无垢回来了。看看天色，蒙蒙亮的样子……难道阴天？金灿有些惊讶：“皇上才刚刚走不久，怎么就下朝了？”正说着，帝无垢已经推门进来，金灿行了礼。帝无垢见到惑雪已经醒了，说道：“朕刚才命人去御膳房传话，熬了点很稀的小米粥。金灿，过会儿端来。”“是。”“你退下！”金灿服了服身子离开。帝无垢自然而然地坐到惑雪身边，拿起惑雪额上的毛巾，摸了下，柔声道：“好多了。胃可还疼？”惑雪怔怔望着他，尽管帝无垢如以往一般精神百倍的样子，但细观之下，眼中有红血丝，而且眼周略黑，明显睡眠不足。不答反问：“皇上，今天这么早就下朝了？”帝无垢淡淡说道：“那帮老臣，没什么事都要啰嗦大半天，朕命他们有事写好奏折呈上来，提前下了朝。”至于为什么提前下朝，似乎是不言而喻了。惑雪试探道：“皇上，昨晚你……没睡？”朕了解，不必解释帝无垢不在意道：“朕是男人，一两晚不睡没关系。昨晚那杨御医的医术不算最好。朕下朝时，已经命人去传皇叔了。”提到帝陌凌，帝无垢心中闪过一丝不适。可惑雪病了，还是神医来确诊过，他才比较放心。帝陌凌那里药丸比较多，惑雪不肯喝草药，看看他有没有其它办法。“皇上，粥好了。”“端进来。”“是。”金灿推开门，将两碗小米粥端进来。帝无垢接过：“出去。”“是。”金灿离开，帝无垢用调羹轻轻搅了搅，说道：“你胃不好，朕没敢让他们熬稠，你将就喝点。一点不吃，朕怕你身体靠不住。”舀了一勺，放到自己唇边轻抿一口：“温度适宜。”便放到了惑雪嘴边。惑雪有些受宠若惊。这般温柔的帝无垢，真是少见……脸色微红：“皇上，我已经好了。只是胃部还稍稍有点不舒服，自己能端着喝。”帝无垢却如同没听到，将小勺放到惑雪嘴边，坚持着。她不喝，他便不放。惑雪只得张开小嘴，帝无垢立刻细心地放入她口中：“味道如何？”惑雪红着脸点点头，诚实道：“比水好喝。”帝无垢又舀了一勺：“嗯，以后吃饭，有朕管着你，就不会胃痛了。就可以吃比这好吃的饭了。”惑雪解释道：“皇上，我昨晚……那是一时没控制住。以前没这样的。”说的好像她有多笨似的。可帝无垢挑挑眉，却是没有多相信的样子，待她又喝了一口，用毛巾擦擦她的嘴角：“朕了解，不必解释。”他了解个头！惑雪闷闷的，一口接一口，由帝无垢亲自服侍着喝完一碗，郁闷道：“不喝了。”帝无垢将空碗放到托盘里，亲自端着打开门交给金灿，吩咐道：“不必摆早膳。”“是。”惑雪惊愕道：“皇上，我不吃饭，您也要吃啊。”帝无垢淡淡道：“朕去吃，怕你馋。”惑雪摇摇头：“我自制力很好，不馋。”他在偏殿吃，她又看不到。帝无垢说道：“雪儿不在，朕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朕等雪儿病好了再吃。”惑雪瞪大眼睛惊讶道：“可……皇上，昨晚那杨御医说我得饿两顿。”竖起两根手指放到帝无垢眼前。帝无垢握住那只小手，淡淡说道：“那朕便陪你饿两顿，几顿不吃，饿不死。”惑雪急忙啐道：“呸呸呸！皇上竟然说宫中禁忌，什么死不死的。”帝无垢唇角微扬，心情极佳：“好，雪儿不爱听，朕便不说。”“皇上，贤王求见。”王安的声音在外响起。“宣！”因着帝无垢有命，任何人无诏不得踏入寝殿半步，帝陌凌在外隔着门板提高声音道：“皇上。”帝无垢看了看惑雪，说道：“躺下。”不由分说便扶着她躺到床-上，将薄被盖到她身上严严实实，再为她掖好被角，板着脸训道：“老实一点。”惑雪莫名地看着他。帝无垢抬高声音：“进！”近在咫尺，却相隔天涯帝陌凌推门进来，便见到惑雪躺在龙床-上，而帝无垢正坐在床边。这姿势……似乎是掉了个个儿。帝陌凌走近，便看到惑雪略显憔悴的面庞。太监宣他进宫，并未说是做什么。惑雪冲帝陌凌热情地笑了笑，帝无垢冷着脸说道：“雪儿昨晚没注意节制，吃太多-肉，导致胃疼一晚，还发了一晚烧。这宫中的御医医术不高，朕特意请皇叔来看看。”帝陌凌心中微痛，眼中尽是担忧之意。惑雪讪笑道：“皇上，哪有那么严重。早不烧了，就是胃还微微有一点点痛。让神医诊这个，真是大材小用。”帝无垢训道：“你没照顾好自己，朕还没跟你算帐。“帝陌凌来到床前，脸上仍挂着温润的笑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此时是多么的假：“把手伸出来。”看到两人一冷一热，惑雪乖乖将手伸出去，帝无垢适时将一块丝帕遮到她腕上。惑雪有些无奈，帝陌凌则心中微痛。明明此时近在咫尺，却感觉心似相隔天涯。帝陌凌有意延长了诊脉时间，才将手放下。惑雪说道：“是不是没关系，我就说了，太大材小用。”帝陌凌温声道：“这次还好，如果以后不注意，烙下胃病，有你难受的。”帝无垢淡淡问道：“皇叔，可需要开药？”惑雪立刻说道：“都说没事了，不喝。”看着任性的惑雪，帝陌凌眼中也闪过笑意，温和说道：“烧已退，只是胃还有点不适。臣去府里拿几粒滋养药丸给她，中午和晚上各吃一粒便没事了。不过，中午还是再饿一顿比较好。以后吃饭，也要注意肉类有个度。”帝无垢孤傲道：“以后有朕监督，自然不会再有类似事情发生。朕派人跟着皇叔去取，免得皇叔来回奔波劳累。”帝陌凌微暗了眼神，惑雪生病，他不能陪在她身边。就连送药，也要由别人代劳，心中叹口气，看向惑雪。惑雪担忧道：“王爷，你的药苦吗？”“不苦，放心。”药不苦，可是他心里苦。帝无垢淡淡说道：“朕派人送皇叔离宫。”帝陌凌垂下眼帘，掩去心中浓浓的不舍，温声叮嘱：“好好……养病！”惑雪抱怨道：“这能算病吗，王爷，你是神医，怎么跟皇上一样。”帝陌凌再次叮嘱：“不要让……皇上和本王太担心。”帝陌凌怕再待下去，会抑制不住想拥抱惑雪，抬腿离开。帝无垢吩咐小太监跟着，才返回寝殿。惑雪刚要坐起，帝无垢按住她：“再睡会儿，昨晚折腾到大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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