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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垢严厉喝道：“朕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主动交代，朕就给下毒者一个痛快死法……”朕看你有些眼熟“否则，朕定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狠厉的语调，令在场之人都打了个激灵。金灿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似乎她的嫌疑最大。因为燕窝都是她试毒后，皇后才吃，可她并没有中毒……额上的汗也不禁细密而出：“皇上，奴婢……奴婢不知道为何奴婢试吃后没中毒，但奴婢真的没下毒。”帝无垢没有表态，只是如天神般傲然而立，充满了压迫感。惑雪冲她微微点头，示意并不怀疑她。一时间，大殿中静谧无声。帝无垢身上散发的冷厉骇人之气，令在场之人不敢连呼吸声都不敢加重，生怕会牵怒到自己。小春子从外面匆匆而入：“皇上，解毒圣手尹公子已在殿外候旨。”“传！”一袭飘逸白衣的尹皓进来，拱手行礼：“皇上，不知宣在下过来有何事？”帝无垢淡淡道：“你看看跪着的这几人，谁中毒了？”尹皓俯身逐个看去，稍顷，便说道：“皇上，只有这位宫女，跟皇后娘娘中毒情况基本一致。”金灿听到自己中毒了，很震惊：“圣手公子，奴婢……奴婢没有感觉不适。”尹皓淡然说道：“自然，若你觉出不适，还如何能加害皇后？”金灿自责磕头：“皇上，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尝出有毒，愿受责罚。”尹皓淡淡道：“你且不必自责，此毒性过于温和，就连皇后自己也未察觉。若不是恰巧被本公子遇到，恐怕要等明年或后年，皇后痴傻后才能发觉。”痴傻……金灿怔住：“娘娘。”心中一阵后怕。尹皓微弯弯身：“皇上，在下已诊断完毕，这诊金之事……”帝无垢冷冽看他一眼，尹皓如同未接受到这冰凉的视线，如无事人般站立。惑雪说道：“你缺钱了？卖几颗百解丸不就行了？”“娘娘，百解丸这不是还要给您留着？”帝无垢吩咐：“小春子，命人带他去御医院。每次来宫里，都要带走一大批珍贵草药。”尹皓满意笑道：“谢皇上，在下也不过是取之于皇宫，最终还是用之于皇宫。”帝无垢只是冷瞥他一眼，尹皓知道见好就收，急忙说道：“谢皇上，在下告退。”既然那两名熬制太监没有中毒，那燕窝就是在出御膳房到坤后宫的路上出了差错。金灿一直跟着他，后来有了惑雪，又一直服侍惑雪，可以说忠心耿耿。她若有心下毒，完全不用这么费劲。而小乙，是坤后宫的原有太监。坤后宫的四名宫女和四名太监均是由他亲自挑选的可信之人。那么下毒之人……帝无垢犀利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负责从御膳房往坤后宫送燕窝的宫女身上。御膳房到坤后宫，距离不近，若想在期间下毒，倒有的是办法。帝无垢威严问道：“你叫什么？”地上几人均抬起头。见皇上问的是自己，长脸宫女再次低下头：“回皇上，奴婢琴儿。”“朕看你有些眼熟……”奴婢是冤枉的若只是一个寻常送饭宫女，他不可能会有面熟感。惑雪打量着她：“这样一说，本宫看着也有些眼熟。”小春子提醒道：“皇上，她是前德妃沈雅欣的大宫女琴儿。后来前德妃犯事，钟德宫的人被重新分配。琴儿便被分到御膳房做杂役宫女，负责送饭。”“德妃的大宫女……”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是德妃的贴身宫女。惑雪心下发冷，当初这德妃为了将受帝无垢宠爱的她送走，也真是煞费苦心。竟然勾结睿王之人，将她骗出宫，被送到春州城。好在那睿王虽然对外声名甚是暴戾，但对她却什么过分的举动。没想到德妃走了，她的宫女还在……“你为何给本宫下毒？”惑雪厉声斥问。下毒之人不作它想，金灿和小乙，都是她信任之人。“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啊。奴婢没有下毒，奴婢就只是将燕窝送到坤后宫。”琴儿哭泣。那言辞之切，就像真的被冤枉一样。帝无垢冷声命令：“小春子，带人搜查她的住所。”“是。”小春子带着几个太监去往琴儿的住处搜寻。琴儿现在只是普通杂役宫女，所以没有以前在钟德宫的待遇，而是与七八个宫女一块住大通铺。小春子很快回来：“皇上，没有搜到可疑物品。”琴儿再次哭喊：“皇上，奴婢是冤枉的。”既然是下的长期慢性毒，而且要几年才彻底见效的，必还有许多存余毒药。她会藏在哪？若是藏在外面，就要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帝无垢锐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金灿，将她押至下人房，搜身！”“是。”金灿与乾坤宫几个宫女过来押住她，琴儿挥手挣扎：“奴婢是冤枉的，奴婢是冤枉的……”几个宫女力气很大，将她拖至西边的下人房，有人按着她的四肢，金灿与另一名宫女开始脱她的衣服。琴儿大声哭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想挣扎起身，然而四肢被定住，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金灿怒喝：“你若真是被冤枉的，不用说也会放了你。但若真是你下毒，想必之前几位因传播谣言的宫女太监、在慎刑司行刑的场景，你还历历在目吧？”琴儿打个哆嗦，脸色煞白，胃中一阵翻腾。当时那惨烈场面，谁会忘记？衣服被脱，露出里面的粉系肚兜。金灿等人丝毫不迟疑，便去解肚兜。琴儿想挣扎，却被几双手给牢牢固定住。“金姑姑，果然有问题。”只见肚兜的里侧，缝着几个小布袋，里面全是被油纸包裹的粉末。“就是这个了。”肚兜这么私-密的东西，不易出现在皇上面前，金灿找来剪刀，将几个布袋剪下，把肚兜一扔，踩几脚。其她几人将衣服又给她穿上。几人再次回到大殿，金灿将布袋和油纸包置于托盘上：“皇上，这是从她衣服里面搜出来的。”帝无垢冰冷斥问：“琴儿，你还有何话可说，还是要朕请圣手公子来检测？”【注：油纸自古就有。】叫得太夸张了琴儿脸色灰白，证据摆在这儿，她还如何喊冤。惑雪怒道：“本宫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毒害本宫？”琴儿脸现嘲讽，脸上挂着泪：“不认识？呵呵……可奴婢却是因为皇后娘娘，才从原来好端端的大宫女变成杂役宫女。娘娘可知，奴婢没有娘娘那么好的运气，只能从杂役宫女一步一步往上爬。待升到德妃的大宫女，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机？可才待了没几个月，德妃便被下牢，奴婢再次由大宫女变为人人可欺、人人可调遣的小宫女。以前被奴婢看不起的宫女们，此时却都踩到奴婢头上，让奴婢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听到这目瞪口呆的一切，惑雪怒道：“这些跟本宫有什么关系。你不去怪前德妃心计狠毒、跟错了主子，反而怪本宫？”琴儿叫道：“不管别人怎么评价，是德妃把奴婢从钟德宫的洒扫小宫女逐渐提为大宫女，她待奴婢很好，奴婢也会不时得到奖赏。还有那月钱，也是现在的几倍。哪像现在……这一切，都是你的错。”琴儿已有些歇斯底理。帝无垢冰冷道：“皇后，不必跟她讨论谁对谁错的问题。琴儿，你的毒药是从何而来？”琴儿说道：“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毒药是以前德妃在世时，留给奴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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