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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至乾坤宫门前，墨瑛瑛的宫女双九恰好过来行礼：“皇上，贤妃娘娘今天下午腹痛加剧，太后请皇上去探望。”帝无垢停住脚步，稍作沉吟，吩咐道：“小春子，将北辰国进贡的那对翡翠耳饰带上，依朕看，很适合林贵妃的气质。双九，林贵妃身体不适，先行禀报过，朕看望林贵妃后，再去礼贤宫。你跟太后回禀一下。”“是。”双九垂下头，有些嫉妒地往回走。“皇上驾到！”承恩宫中的宫女太监慌忙跪下，皇上极少来此。室内林贵妃听到喊驾，立刻挣扎着便要起来。小黛苦劝，她却态度强硬。小黛和小玉只好扶起她，只是来不及穿衣服，帝无垢便已经进来。只着中衣的林贵妃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虚弱行礼：“臣妾……咳咳咳，拜见皇上。咳咳……”帝无垢淡淡道：“贵妃不必多礼，扶她上床。”“是。”两名宫女将她扶上床，把枕头垫在她背后倚着。小黛急忙端了杯蜂蜜水给她。帝无垢语气淡淡：“朕听御医说林贵妃仍是忧思过重，以致病情加深。林贵妃身处后宫，衣食无忧，还有何事想不开。不知情者，还以为是朕苛待了你。”惑雪有些惊讶地看向帝无垢的侧脸，这是安慰人还是责备人……便是没病的，也被他气出病来了……果然，林贵妃眼中一片黯然，却苦笑道：“咳咳，是臣妾太小性了，一丁点小事就看不开，咳咳，谢皇上开导。”惑雪抽抽嘴角，这是开导？帝无垢面无表情道：“前几日北辰国进贡了一批首饰，朕看这对耳坠很适合你。”小春子立刻将锦盒交出，林贵妃在床-上恭敬接过，脸上明显有了喜色：“谢皇上赏赐！”帝无垢在茶几旁坐下，淡淡道：“倒是许久未喝你这里泡的茶了。”林贵妃更是欢喜道：“小黛，咳，为皇上沏茶。”“是。”林贵妃专门收集、储存梅花瓣上的初雪和荷叶清晨的露珠，为的，就是帝无垢偶尔的造访。臣妾怎能放宽心惑雪疑惑地看向小春子，皇上不是还要看望墨瑛瑛？怎么在这里喝上茶了……小春子偷偷冲她摇摇头。林贵妃打开手中的锦盒，欢喜道：“谢皇上赏赐，臣妾很喜欢！小玉，为本宫戴上。”“是。”小玉将林贵妃耳-垂上的红坠摘下，把新的换上。林贵妃眉目含羞道：“皇上，臣妾戴上如何？”帝无垢漫不经心扫过一眼，惑雪都不确定他看没看到，淡淡道：“很适合你。”得了这句夸奖，林贵妃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小黛已经沏上茶来，帝无垢轻轻啜饮。室内，只剩下沉默，间或有轻轻的咳声。与林贵妃脸上的喜色不同，惑雪倒有些替她担忧，帝无垢在这里浪费时间，再去礼贤宫……只怕那墨瑛瑛会多想、嫉恨林贵妃吧……以墨瑛瑛的性格，是一定会嫉恨。帝无垢不紧不慢，待喝完两盏茶，才慢慢站起：“林贵妃好好养病，缺什么便跟御医院说。朕回宫了。”“是，臣妾恭送皇上！”此时林贵妃因着喜悦，原本苍白的脸上有丝淡淡的红晕，连带着那精神气和身体看上去也似好了不少。至少也没有再猛咳。来到礼贤宫时，太后已经离开。墨瑛瑛未曾下床，而是被宫女扶着在床-上磕了个头，“皇上，恕臣妾腹痛难忍，体虚无力，不能下床行礼。”帝无垢淡淡道：“贤妃躺着吧。”墨瑛瑛被宫女扶着倚向床头，双手却捂着肚子，身体微蜷。看向帝无垢身边的惑雪和小春子，两人都空着手，眼睫遮下。同是生病，皇上拿着翡翠耳坠去看林贵妃，来她这，竟是空着手……倒不是贪图什么赏赐，只是这说明，在皇上心中，明显两人的份量不同。而这也是在众嫔妃面前的一个脸面。“林贵妃也身体不适，朕刚从她那边过来。御医可开了方子？”墨瑛瑛虽然小产，但明显底气比林贵妃好多了：“回皇上，开了，御医还叮嘱凡事要看开些，心情好了才能好得快。”“那贤妃便放宽心，好好养病。”墨瑛瑛忽然就流下泪，双九立刻递上锦帕：“皇上，小产的是臣妾的孩儿，臣妾怎么……怎么能放宽心，呜呜……”帝无垢见她落泪，不管真假，都令他极度厌烦：“小产已经铸成，再哭也无济于事，贤妃还是放宽心。”“可……可前几个姐妹小产，好歹还能找到下毒之人，为未出世的孩儿报仇。呜呜……臣妾的孩儿……”帝无垢有些不耐烦：“那天你也在场。静贵妃带人并未搜出毒药，而你也指认不出是三人中哪一位。朕总不能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把三人都拿下。那个宫女也就罢了，两个嫔身后都站着大臣，朕岂能无证据抓人。”墨瑛瑛长长睫毛下遮掩住的，尽是眼底的阴狠与怨愤。虽然她不知道下毒之人是谁，但必定不是那个宫女。那宫女跟她没有什么利害冲突。下毒者必定是姜嫔和僖嫔中的一个，只是可恨……娘子，疼！既然皇上不肯帮她，待她身体好了，一定亲自动手报仇。再抬起头，墨瑛瑛脸上尽是委屈：“那臣妾的孩儿就只能这样白白冤死？”帝无垢淡淡道：“孩子才一月有余，尚未成形，贤妃也不必太过伤心。至于凶手，朕自会命人暗中查找线索，一旦找到，绝不姑息。”找不到，那也只能放之任之了。“天色不早，朕回乾坤宫用晚膳，明日还要早起上朝。贤妃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去跟御膳房和御医院说。”帝无垢抬脚便带着两人离去，没有一丝留恋。墨瑛瑛的眼睛阴狠下来，双拳紧紧握起。双九说道：“你们都退下。”“是。”房中只留了双九和笙久两个心腹宫女。双九不服气道：“娘娘，皇上在承恩宫待了那么久，还御赐了一对翡翠耳环。那林贵妃算什么病，常年不都那样，叫好不好地躺着。娘娘的孩子都没了，皇上却……奴婢为娘娘叫屈。”墨瑛瑛阴狠道：“这偌大的后宫，就剩下两个贵妃、两个妃、两个嫔。那五个人，哪个本宫都看不上眼。一个个的专门跟本宫作对。”笙久劝道：“娘娘，您现在什么事都别想，先养好身体，才能做别的事。”墨瑛瑛厉声道：“嗯，本宫明白。将药端来，本宫先喝了。一个个的狐媚子，包括那个惑雪，本宫非剁了她们不可。”-用完晚膳时，天色早已黑下来。帝无垢命众人离开后，邪肆道：“雪儿，朕好久没跟你共-浴了。”惑雪瞪大眼睛，红着脸道：“皇上，我……我不习惯。”“这种事，习惯习惯就好了。““不行。”帝无垢似有些委屈：“那好，雪儿先服侍朕沐浴更衣。”惑雪微红着脸，跟着帝无垢来到浴房。惑雪仍像以前一样，为帝无垢脱完上衣，脱中裤时，将目光别开，生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帝无垢心中暗笑，却没打趣她。步入水中，趴在池沿：“雪儿好久没给朕搓背了，过来！”惑雪心里腹诽着，拿着毛巾走过来，却冷不丁整个人被帝无垢拉入水中。呛了一口水，咳了几下，惑雪恼怒地看向他。身上的衣服尽湿，勾勒出玲珑姣好的身段。帝无垢一本正经道：“雪儿这是下来陪朕沐浴吗，怎么不脱衣服？”惑雪一口气憋在胸口，伸手就往他水面上的胳膊狠狠掐了过去。帝无垢配合喊道：“娘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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