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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气场如此,没办法的事。
&esp;&esp;“有什么不敢的呢?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再者说了,如今在师小娘子身边的狂蜂浪蝶还少吗?老夫以为,襄平公只要不是傻的,都该知道那些人打着什么主意才是谁不想成为师小娘子的入幕之宾?”李尚书斜睨了起哄的熟人们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esp;&esp;“红妃,你且来!”笑过之后,李尚书朝正在和卢绍祯说话的红妃招了招手。
&esp;&esp;红妃是和卢绍祯一起过去的,见到卢绍祯,李尚书又笑了:“原来是‘府台大人’,你来的正好呢!怎么说,‘揭花榜’也是开封府地面上的事,有府台大人多关照,我们红妃哪里还用发愁。”
&esp;&esp;对于李尚书这样的人来说,‘府台’算什么了不得的?只能说‘权知开封府’的分量不一般。他们这些人若客气说起一位‘府台’,也只能是‘权知开封府’了。
&esp;&esp;眼下特别提到这个,则是因为‘县官不如现管’不管怎么说,‘揭花榜’都是在东京城里举办的,上下都需要卢绍祯这个开封府的行政长官通气配合。这种情况下,卢绍祯透露出偏向某个娘子的意思,那确实有很大帮助。
&esp;&esp;参与到捧人‘揭花榜’这一活动中的人很多,其中一些人的权势、财势都相当难估量,卢绍祯哪怕是认真参与其中,其力量都不算特别强。但因为有‘权知开封府’这一重身份加成,就不同了。
&esp;&esp;“龙山公此言折杀晚辈了,‘揭花榜’是东京盛事,多少人使劲,下官又能有什么用呢——不过龙山公说师娘子不用发愁,倒是一点儿不错。师娘子如今花开正好,本来就是众望所归,别的不敢说,金榜题名是不难的。”
&esp;&esp;金榜题名,那就是进正榜三十六名了说实在的,哪怕是当红女乐,这样直言‘金榜题名’不难,那都会显得过于自大了。京师之中有数以万计的贱籍女子,其中特别出色的才有参加‘揭花榜’的名额,而这些人算起来也有近千人了。
&esp;&esp;优中选优,近十分之一的机会脱颖而出,成为‘花进士’。然后花进士里又只有三分之一的人能够‘金榜题名’——每一次筛选,筛掉的人是越来越少的,但也是越来越难的。一开始这些女孩子们之间或许还有比较明显的参差,可越到后面,就越是毫厘之差了!
&esp;&esp;过去三年间最有人气,最能拉拢到大量资源来给自己揭花榜时‘搭台’,这样的女孩子才能在‘揭花榜’时胸有成竹。
&esp;&esp;可即便是她们,也很难拍着胸脯觉得自己上正榜是十拿九稳的。一方面是靠前的一些名次,差距都太小了,具体怎样很难说的。另一方面则是‘揭花榜’这种事终究有运气的成分,有黑马、爆冷这种情况存在。
&esp;&esp;有头甲实力的,最多敢说自己保底金榜题名,有金榜题名实力的,也只敢说自己保底得‘花进士’之名。至于说实力够上榜做进士的,那自然是更退一步了。
&esp;&esp;所以眼下卢绍祯这样说,李尚书身边一些人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其实是觉得他有些不懂行的觉得他大概是不常在行院里走动,不晓得揭花榜是怎么个章程,更不知道其中的难度。
&esp;&esp;其中有个已经半醉的,醉眼朦胧道:“卢府台这话倒是有些托大了揭花榜之事看着简单,其实里头的门道可深了。参与其中的娘子也可以说是百花争艳,各有擅场,一般人连上榜都千难万难,不能随意说定了”
&esp;&esp;卢绍祯不在意这话,笑着道:“我确实不太懂‘揭花榜’的章程,只不过在我想来,师娘子这般人已是钟灵毓秀若她都不能‘金榜题名’,其他人又有谁有资格‘金榜题名’?”
&esp;&esp;这话一说,在场一些人是要笑的参与揭花榜的女子太多了,其中出色的又哪里少了!真要说起来,金榜题名的名额只有三十六个,但有资格金榜题名的又何止三十六——然而,让他们刚准备说出一些名字回应卢绍祯的话时,笑声戛然而止。
&esp;&esp;若是红妃不能金榜题名,那就得说出一些超过她的人。这个问题平常不想的时候还好,总觉得红妃红归红,但到底资历不够,说到京师之中其他当红的女乐、雅妓,很有一些人她还不能去比。可如今真的认真去想这个问题了,就会发现还真抬不出几个名字。
&esp;&esp;有些感觉上比红妃强很多人,眼下真要说出口,又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就算有几个人能与红妃放在一起看,红妃无法金榜题名,她们却金榜题名的话,也不算突兀。但这些名字中就不多,凑出来十个已经很难了,更多就真的想不到了。
&esp;&esp;再强行去挑,只会让人明显地觉得此人不如红妃虽说‘揭花榜’这种事有黑马出现,但也没有一次揭花榜,金榜之上有二三十匹黑马罢——指望这个,还不如指望红妃爆冷呢!那倒是只用她一个出‘意外’了。
&esp;&esp;想到这里,众人一时之间竟有些失神他们平常也是捧红妃的场的,不然此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但他们大多也不是热客,只能说是走动的稍多罢了。所以眼下被卢绍祯‘戳破了这一层窗户纸’,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esp;&esp;原来,他们对师娘子的评价还是低了一些!
&esp;&esp;红妃出道时间太短、走红太快是导致这种情况的直接原因大家根本还来不及意识到她到底是什么层次。
&esp;&esp;此时再去看红妃,她站在一旁没有因为卢绍祯的话而惊喜,也没有因为其他人对卢绍祯的不赞成而失落。她好像不太在意这种事,甚至因为这些日子的应酬太多而显露出一种明明白白地疲惫与倦怠。
&esp;&esp;没人能否认,这个十几岁的小娘子是一等一的美人,单以美色来说,在百花齐放的女乐、雅妓中都算是极品那一类。但她身上最引人注目的似乎从来不是她的美色,这一点从外面关于她的传闻就知道了。
&esp;&esp;大家会说她的刚烈,说她的舞乐,说她身上时不时发生的逸事美貌?这当然无人否认,但真正认识她的人似乎总会下意识忽略这一点。
&esp;&esp;这个时候,人都在眼前了,首先吸引他们的也不是最表层的美貌——当她什么都不在意,也不会为此而产生喜怒哀乐的情绪变化时,她的姿态比她的美貌更能牵扯住旁观者的注意力。
&esp;&esp;红妃这个时候就像曾经教导她的善才想的那样,她的姿态漂亮极了她就站在那里,绝不要主动上前去拿,甚至不要伸手,不笑也不动,于是神魂颠倒。
&esp;&esp;秋海棠(5)
&esp;&esp;随着越来越临近‘揭花榜’的日子,东京城里的气氛也越来越不同——其实普通人的日子还是照过,毕竟参与到‘揭花榜’中去的不是色艺俱佳的娘子,就是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这些人加起来不算少了,但相比起东京城里的寻常百姓,又只能算是十之一二。
&esp;&esp;不过,十之一二也足够掀起不小的动静了,主要是这十之一二就是这时候有‘发言权’的人。这就像是后世,大家都从网络上知道了程序员的九九六福报,知道了他们生活的苦。但其实很多人比程序员生活地苦多了,以打工人来说,程序员的投入产出比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esp;&esp;而之所以程序员之苦大家都知道,无他,这一人群掌握了网络上的发言权。真正的底层,是没有发生渠道,或者没有剩余的精力去发声的!
&esp;&esp;此时不比现代社会,世界的参差更加明显,发言权就掌握在极少数人手中。说的明白一些,就是统治阶级那一小撮!具体到这时的东京城,这些参与到揭花榜中的人,绝大部分都属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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