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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帮你。”“你不会再关心我了？”“会关心你。”“那这不是哥哥是什么？”许萄无奈摊手，心里有些焦急，“你就装呗，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气，就是被我气到了才这么的。”“”赵洵坚定，他的声音异常诚恳，“我认真的。”“你什么就什么。”许萄不管了，“我去许堂的商铺里叫一下董安逸和冯缭，他们定也想回去看看。”刚一起身，赵洵却一把拉住她纤细的胳膊：“萄萄。就我们两去，可好？”许萄犹豫一番：“可是冯缭和董安逸定也想回去看看。”赵洵带着商议的口吻：“就我们去吧。”“好。”无法，这般温柔的哥哥，总是没法拒绝的。出了主屋，放眼望去，入目的景色让她只觉难以置信。昨日月色下隐约见曲水荷花，今日却发现主屋外面的院落不但大的惊人还造景十分别致。佳木郁郁葱葱，奇花点缀其中。鹅暖石的羊肠道在其中穿梭，远处崇阁巍峨、层楼高起，亭台楼阁，交相辉映。许萄杜陵村许萄只觉他的身体轻微颤抖，马车内整个气愤忽然之间点压抑。她直觉，是刚刚的话里面有什么触动到了他。“哥。我是不是我到了什么，触动了你什么伤心事，惹你生气了？”“没有。”赵洵云淡风轻的压着她的头，不让他看到自己满面愤恨。许萄觉得兄妹这般拥抱好像不太妥，但是又想着兄妹这么拥抱其实也是蛮纯洁的，所以推了下没推开就算了。“你想到了什么？”“没什么。”“你这车马还有府邸都是报仇之后回来的？”“是。”算是吧，当年先帝罪己诏一出，已经没有多少人明面上为难他了，他是这大汉的闲云野鹤。但是，迫于卫登的要求还有其他的一些原因，他一般不出长安周围五百里。因为，外面对他来，不安全。他是先帝的嫡玄孙，同时也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当然许萄也疏漏了一点，她知道商贾不得乘车马，所以每次她出门都是偷偷的乘。但是许萄不清楚，在大汉有严格的车辆形制和规格限制。大汉尚青，又尚红。王，青盖；千石及以上，黑缯盖；三百石及以上，黑布盖；两百石，白布盖。许萄都不知道，她这句青盖轱辘行大路，遮日遮雨又遮风对赵洵产生了多大的影响！高大的车乘驶入杜陵村的牌坊前，牌坊下野生的雏菊泛着浓郁的气息，恣意开放，矮短碧翠，交叉错落。似乎，又回忆起的时候，牌坊下村里的孩童们一起来这里摘雏菊玩耍，无忧无虑的孩童们在花丛间奔跑。许萄将马车的帘放下，声音幽远：“五年了。”“嗯，下马车。”杜陵村的村路不适合赵洵的马车行驶，到了牌坊前二人陆续下马车。“就像是梦一场，梦里面我悄然离开，辗转经年我又回来了。若是没有记忆，我定不知道我还在这样的地方生活过数年。”许萄怅然若失。赵洵站在他面前，情绪莫辨：“萄萄。过去是铁铮铮的事实，不会改变的。”“嗯，过去是永恒的。”许萄赞同。赵洵让大志留在车架上，自己和许萄往杜陵村里走。时下三月种秔（粳）稻，很多农人都扎着衣裤袖，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田里辛勤耕耘。二人顺着田埂往涓涓流淌的南源河水边去，水面灿烂的阳光下波光粼粼。许萄似乎也回想起了那些与赵洵在田野间嬉戏打闹，无忧无虑的日，她上前几步轻扯赵洵的衣角。赵洵挑眉，对于她这不经意的动作微微扬起嘴角。暖风和煦，空气中满是青草香。赵洵轻移粗粝的大手，正想握住她的手。倏地，传来一个刁钻的妇人声音。“哟，这不是许萄吗？五年前偷偷摸摸的走了，今儿个还有脸回来？莫不是和你那不要脸的娘亲一样，去哪里偷了汉吧？”许萄虽是男装，但面颊眉眼间还残着幼时的轮廓。然而赵洵因长变太多，又高了许多，魁梧了，面色也少了份稚嫩，多了些阳刚，不细看还真很难和时候联系到一起。正文黑、胖、脏热辣的阳光下，许萄轻轻擦着面上的细汗，转向声源。只见一个妇人，在地中插秧，手上拿着一手青绿的稻苗，两条腿叉开插在泥土里，身上的粗布衣服上也沾满了泥泞，甚至她那张正凶神恶煞的脸上也有一些淤泥。无关紧要的人，许萄一向不太记得，也不花时间去记，一时真的没有回想起这是何方神圣。她扬起头，满脸疑惑看向一旁的面色阴沉的赵洵。赵洵咬牙切齿：“周雄家隔壁邻居，冉家。这厢怕是觉得活腻了，想自掘坟墓。”许萄皱眉，陷入回忆。最后，看向田地中那泥泞之人：“不好意思，细细想了一番，我真的不认识你了。你是不是长黑了？还是变胖了？或者你现在太脏了？我就是看不出来你是谁？不如这样，你告诉我你是哪种变化，黑、胖、脏哪一种？我好寻着线索，再细细回忆一番。”冉老娘气的直哆嗦，这是在骂她黑、胖、脏！一只脚在泥泞的地里面没抬起来，又急着冲出来教训许萄，嘭的一声，直接栽到了泥里面，咕噜咕噜还冒着泡。“你是要清洗一番吗？用水洗就可以了啊，这田地里的水，是施了肥的吧？”许萄眉眼弯弯，贝齿轻启，“对了，你家养了啥？鸡鸭吗？现在应当也赚了些银，能卖得起牛羊了吧？”冉老娘挣扎着起来，吐着肥水：“我家没养任何！你个臭婊养的，胡什么？！”许萄颔首：“原来你家地里面施的是人粪，难怪你现在满嘴喷粪。”冉老娘还想骂，可是一开口肥水就往嘴里去，只得捂了嘴呜呜呜往家里跑。“这种人，萄萄不必多费口舌，再有哥替你解决。”田间道上，赵洵在前方招手，示意许萄跟上。“解决？”许萄快步随上，“这要怎么解决？”不是在言语上骂回去？这乡里乡亲的，又不会对她许萄带来任何利益上的冲突，无外乎过过嘴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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