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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3页）

&esp;&esp;他们曾有过的婚礼是怎样的情形，他们都不记得了，但这一刻她能看出，自家这个并不擅长表达感情，甚至有点笨拙的先生想要复刻一段浪漫。

&esp;&esp;以前的记忆没有了，但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清楚记在脑海里。

&esp;&esp;两人说好制造一些好的回忆。

&esp;&esp;她把手腕伸到他眼前，似笑非笑地看他：“喂，要反悔了可不行啊，神甫都会笑话你。”

&esp;&esp;傅修云回过神来，把手镯悉心地扣在她手腕上。

&esp;&esp;白色粗犷的兽骨，衬得她手腕愈发纤细。

&esp;&esp;“好看吗？”

&esp;&esp;“好看。”

&esp;&esp;“誓词呢？”

&esp;&esp;誓词？

&esp;&esp;“你不是说之前婚礼上的誓词你都没有做到，那这回要不要重来一次？”

&esp;&esp;这里的神甫在婚礼上的祷词和祝福相当长，但不是为新人准备的誓词，傅修云刚才说的“忏悔”自然也不是。

&esp;&esp;那就算要复刻浪漫也还少了一环。

&esp;&esp;两个人，两双手交握在一起，似乎过了很久，傅修云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说：“我愿意娶叶静好作为我的妻子。从今时起，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爱护她，珍惜她，对她忠诚，直到永远。”

&esp;&esp;爱护，珍惜，忠诚。

&esp;&esp;这与他记事起所接受的指令并不相同。

&esp;&esp;眼前这个女人，从他们相识那天起，慢慢教会他这几个字的真义。

&esp;&esp;静好张了张嘴，眼看要重复他这段誓词，却被他用手轻轻挡住：“静好，你已经说过了，现在不必再说。”

&esp;&esp;她曾经的誓言，都一一实践，比他好上百倍。

&esp;&esp;最要紧的是，她现在记忆都不完整，纵然海誓山盟也不是她的本意。

&esp;&esp;她拉开他的手：“可我总觉得好像对你不公平……”

&esp;&esp;他俯身过去，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esp;&esp;白昼已尽，晚潮乐声，隔着时空，隔着生死，终于又吻到挚爱的那个人。

&esp;&esp;再往前就是北冰洋，是人类轨迹的尽头。

&esp;&esp;真正的天涯海角。

&esp;&esp;将来两人命运如何还是未知数。

&esp;&esp;想到这里，他又悄悄加深一点这个吻。

&esp;&esp;“这样，就很公平了。”

&esp;&esp;…

&esp;&esp;从教堂里出来，向导已经在车旁等他们。

&esp;&esp;静好问傅修云：“有荆霄的消息了吗？”

&esp;&esp;“没有。”他回答，“这个村子不大，能问的人我都问了，说入冬以来几乎没有外人进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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