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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虽然方永康嘴上不说,其实却一直关心着方泓墨的动向,听说了他最近到处借钱的举动,不免疑惑他要借钱去做什么,自然会生忧虑,这会儿就问起此事来。
&esp;&esp;方泓墨便把自己借钱的真正缘由说了。
&esp;&esp;方永康听完不由大笑,笑过后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点头赞许:“别出心裁,但有奇效,好,好!既然你决意与那些人断交,为父也放心许多,不如你先接手承前巷那几间铺子,学着管管,明天……”
&esp;&esp;方泓砚与赵采嫣今天来得晚些,恰好这会儿到了,跨进门来行礼问安。
&esp;&esp;方永康话被打断,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还是向他们点点头。
&esp;&esp;赵采嫣听见了进门前的那几句,心中顿觉危机,瞧了眼方泓砚,却见他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都不知道他听见那几句没有。但看他还与平时一样,只说些家常,不知道在公公面前多表现自己的长处,不由暗恨他迟钝。
&esp;&esp;她人坐在这边,却神不思蜀地听着那边父子交谈,韩氏也懒得分神与她说话,让丫鬟拿出洗净的冬枣来让大家吃。
&esp;&esp;赵采嫣看见冬枣了,忽然想起晚饭前赵晗让人送来的蟹粉,便笑着称谢:“还要多谢嫂子的蟹粉,真是及时,刚好赶在开饭前送到,我可是挖了一大勺拌饭呢,好吃是好吃,就是里面还有蟹壳没剔干净,差点点割破嘴。想来是厨房赶得太过匆忙,手忙脚乱的缘故吧。”
&esp;&esp;赵晗听她明褒暗贬,便还了一句:“今日下午我还和厨房说呢,要是螃蟹不长壳该多好,能省我们多少功夫呀。没想到有个厨娘还挺有意思的,跟我说了这样一番话——这外强中干的货色,要是没有这一身硬壳给它撑腰,哪里还能这样横行霸道,耀武扬威呢?早就给大鱼小虾把这一身鲜肉给分着吃了。”
&esp;&esp;赵采嫣装作没听懂,却也没法接这话。
&esp;&esp;有几个丫鬟倒是听懂了,忍着没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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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落袋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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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赵晗不是心疼钱,她既能把珍珠拿出来给了泓墨,就不会再记挂这份财物,如果他真的亏了本,她反而会笑着安慰他。
&esp;&esp;让她失望的是泓墨不愿脚踏实地做点可持续发展的经营,如今这般投机,即使一时获利,之后呢?能次次获利?
&esp;&esp;但有些教训,不亲自经历过一次是不会明白的,她已经表过态了,多说无益,她不愿也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与亲密关系。
&esp;&esp;方泓墨这一出去就是大半天,晚上没回家吃饭,倒是派了个小厮回来知会了一声,让赵晗不要等。
&esp;&esp;直到入夜了他才回家,见赵晗不在朝岚居,从露从霜也都不在,知道她多数是去了父母那里,找来妙竹询问她晚上的情况:“阿晗晚饭和平时一样按时用的吗?她今日有什么与往日不同吗?”
&esp;&esp;妙竹点点头,又摇摇头:“少夫人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不同。”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话少了些。”
&esp;&esp;方泓墨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回屋换了身衣裳,往四宜居而去。
&esp;&esp;赵晗正好告辞公婆从四宜居里出来,瞧见他远远过来,心里不由得一暖,朝他走过去时,嘴角便带着些许笑意。
&esp;&esp;方泓墨走得近了,借着明灭闪烁的昏黄灯光瞧见她清丽脸庞上的微笑,心里也不由得一松。
&esp;&esp;两人都没再提白天的事,很自然地挽起手,并肩缓步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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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十一月第一个旬休那日清晨,卯正之前,方家众人已经陆续聚在和春园给老太爷老夫人请安。
&esp;&esp;东方天际未明,外面一片黑魆魆的,屋里点着灯,不禁让人有种恍如夜间的错觉。
&esp;&esp;读书郎最是辛苦,连旬休也没有,方泓睿跟着方永德夫妇来请过安后,就要赶去学堂了。老太爷老夫人心疼孙子,让他早晨不用常常来请安,因此赵晗自从敬茶那日至今,统共就没见过他几次。
&esp;&esp;十五岁的少年个子很高了,只是比起两个堂哥来略显削瘦,俊秀的脸庞仍带着少许青涩之气。他过来向方泓墨与赵晗见礼时,仍是一脸淡淡的样子。
&esp;&esp;方泓墨见他这般不苟言笑,不由起了逗弄调笑之心,转头对赵晗道:“阿晗,这就是你当初丢杯子丢中之人。”
&esp;&esp;少年人的脸皮薄,方泓睿被当场揭穿出丑之事,颧骨上立时泛起一抹淡红,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又不敢看赵晗,只好恼恨地瞪着自己这坑人堂哥,不发一言。
&esp;&esp;其实不用方泓墨说,赵晗也基本心中有数,这方府里青年男子就这么几个,那天在屏风后面偷看的也只能是方泓睿了。难得有年轻女子来家里做客看戏,少年人会好奇偷看也属天性驱使,要放在现代的话,根本算不上个事。
&esp;&esp;她瞥了泓墨一眼:“我哪有丢过什么杯子,你用那只眼睛瞧见的?”
&esp;&esp;方泓墨知她是给泓睿留面子,便顺着她的话道:“好吧,我是没亲眼瞧见,都是我胡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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