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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什么误伤!少主,您糊涂了吗?您没看见他们将元先生打成那样?”剑士名叫风淮晋,是阳家招徕的武林人士,武功高强擅西域方外的“断刃”剑术,曾是阳家大少爷——阳明华的侍卫之一。后于阳元一道派给阳明鄂一道处理黑山平常事务。阳明鄂听到风淮晋粗暴的怒吼,心中一突,他看向靳长恭,而靳长恭也正巧望向他,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就像寒冬浸泡枯寂的薄刃,刺泠泠地令阳明鄂瞳仁微窒。“阳元他对我的朋友出言不驯,稍微教训一下有何不可!”他倏地回过头,眉毛怒气冲冲地向上挑,一逼不以为然。风淮晋错愕不已地看着阳明鄂。四周的劳工与士兵也都傻了眼,情势急转直下,他们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刚才杀气腾腾地闹着要宰了靳长恭他们的阳明鄂莫非脑子被猪拱了?“三少爷,您——您——您难道被鬼糊了眼了吗?”风淮晋难以置信地看着阳明鄂。“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对本少爷说这种混帐话!”阳明鄂瞪大双目,指着风淮晋头顶直冒怒火。风淮晋一想起他的身份,虽心中憋烦不已,但却得碍着大少爷的面子不敢当面造次。“小的不敢。”他硬绑绑地吐出一句,便不再看他了。越看越气,越看越想揍他个蠢货,还看来作甚?!“咳咳,三少爷……”刚才晕厥过去的阳元此刻悠悠转醒,他刚才被撞厥背过去了一会儿,但很快便恢复了意识,只是冲击太大一时无法动弹。风淮晋与阳明鄂转过头,看阳元勉力撑着身子坐起来,当即奔过去扶他。“阳元,你没事吧?”“元先生,你没事吧?”两人相继问道,阳元摇了摇头,虽然背脊有些疼痛,但是并末伤及内腑,想必刚才那粉头红衣的怪异男子,是手下留情了。“三少爷,您真的跟他们认识?”阳元刚才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对事情来龙去脉多少也听个究竟了,一暗怒阳明鄂的愚蠢,二疑靳长恭他们的身份。阳明鄂眼中再次悄逝一抹迷茫,但很快便坚定,道:“没错,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会帮他们寻人。”阳元听得有些古怪,但观察阳明鄂神智正常,言语清晰,根本不像被蛊惑控制的模样。他瞥向靳长恭一众,心下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考虑再三,便道:“既然是三少爷的朋友,那便带他们一道回阳府吧,正巧也让大少爷,老太爷瞧瞧您交的这些朋友,可信否?”若是寻常时候的阳元,说话绝计不会将话说得如此流于表面,但是他就是想试探一下这三位,究竟敢不敢与他们一道回去阳府。若他们自峙有背景家世,自然是敢的,若是推搪拒绝,那他便要好好斟酌一番了。靳长恭微微敛眸,对于阳元的试探她早已窥视于心,这三人中,唯有阳元一人稍微聪明一点,懂得以退为进,不盲目莽撞出手。“我等自然是要去拜访一下阳家泰斗的,可是我三人此次目的是为寻人,好不容易冒着诺大的风险到了黑山,就这么离开岂不是白跑一趟了?”靳长恭为难地敲了敲额头,实则是给阳明鄂下暗示。阳明鄂就像傀儡娃娃一样,身不由已,开口便道:“是啊,他们三人好不容易才来到黑山,咱们还是先替他们寻人吧。”阳元一愣,看着阳明鄂眸光徒然犀利,道:“三少爷,您莫不是忘了,这黑山的劳工苦力何止成千,为防他们出逃叛乱生事,大少爷将罪犯与奴隶都带上铁圈头套,且无他的随身令牌,即便是我等,都不得随意踏入窑洞随近。”阳明鄂一懵,讷讷道:“对啊,大哥说过,在黑山窑洞附近布满了铁兵陷阱,若敢乱闯的话,必然死路一条。”他醒起来了,转过头看着靳长恭,眼睛不自觉带着一种敬畏,歉意道:“你想找人,得先见过我大哥,若他不同意,我们是进不去那些奴隶劳作的地方的。”靳长恭眉头悄然蹙起,但随即很快又松开了。她本就只是来巡查一番,如今是这种结果,也算是从中有了收获。与花公公暗中交换一个眼神,见他没有异议,便颔首。而莫巫白则一惊,要去阳家,也不是意味着她会被谁谁谁给认出来?不要啊,她在心底呐喊,若她当真被阳家的人认出来,那么将来这暴君惹出来的祸事,会不会直接就算在他们莫家人的头上?“去,或许是会得罪阳家,可不去,则是得罪寡人,你觉得得罪阳家好,还是得罪寡人好呢?”看她一脸复杂纠结,靳长恭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微微侧身,挨于她肩处,呼吸撒在她细白的耳畔上,声音清幽悦耳,久久萦绕于脑。莫巫白一僵,木木地看着她。选她跟选阳家,这不就等于让他被猪撞,还是选择被驴踢,两种都是坑你妹的选择好吗?在靳长恭越来越压迫的眼神下,她无比苦愁地垂下头,她根本就没得选择了。永乐帝曾经说过,宁愿选择神一般的对手,也不愿有猪一样的同伴,她不愿意跟永乐帝成为对手,因为那绝对是噩梦一样恐怖,他也不愿意跟阳明鄂这种猪一般的人成为同伴,因为那绝对是令人羞耻的一件事。“真的就这么去啊?”她频频觑着阳家那边,跟靳长恭小声咬着耳朵。“那你想怎么去?”靳长恭挑眉。莫巫白瞪着她:“我不知道你对阳明鄂施了什么诡计,让他听你的话,可是他大哥可不是一般的人,万一——万一被人发现我的身份,怎么办?”“你什么身份,不就是寡人的小三嘛。”靳长恭勾唇痞痞一笑。莫巫白脸轰地涨红。谁是你的小三,你才是小三,你全家都是小三!敢怒不敢言,憋屈着一张小脸,莫巫白红着两只兔子眼睛,道:“小三的家人是无辜的呀。”坑害她就好了,别扯上她们莫家!靳长恭一口口水没咽下去,噗——险些呛死。你丫的一句无心之言,险些将她谋财害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将头挨过来点……”靳长恭笑咳几声,点了点头,朝着莫巫白含笑吟吟(笑淫,淫)道。莫巫白心底一寒,她难道想……她心虚地窥了窥四周,光天化日之下,她竟……爹啊,为了您,为了莫家,看来孩儿的贞操注定是保不住了,呜呜~莫巫白听话地将脸微低(莫巫白比靳长恭稍高几公分),凑上前,她紧张地手心汗湿,睫毛不停地抖动。靳长恭瞧她一副受刑的模样憋笑不已,而花公公则面森罩绿,虽然知道陛下是在戏耍着她玩,可心底就是气!她侧眸看阳明鄂他们似在讨论什么,无暇顾忌这边,便迅速掏出一个瓶子倒了些浅粉色粉抹,再一把抹上莫巫白那粉嫩白皙的脸颊上。“唔!”莫巫白一怔,蓦地睁开美眸,愣愣地看着靳长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你闭眼嘟嘴干嘛?”靳长恭瞳仁似看透一切般溢满笑意,邪笑一声。莫巫白的老脸立即火燎火烤地热啊,随即感觉到脸上有些粘粘的难受,便是一阵痒痛,就像十万只蚂蚁在脸上跳舞。“我的脸……”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挠。靳长恭挡住她的手,看她实在痒难受,小脸都皱成一个包子似的,便凑近替她吹了一吹,实则在她耳边低语:“忍一忍,这是毁容粉,一会儿你的脸会微肿,之后会长满像虫蛰的小颗粒,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你了。”莫巫白闻言,白如死灰,顿时流泪满面。不就是想遮个脸,麻痹,用得着直接给她毁容了吗,将来她还找得着对象不!看她一脸灰败,靳长恭忍笑,徐徐道:“放心吧,这只是一种障眼法,事先寡人会替你解掉毒性,就能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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