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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第2页）

&esp;&esp;我想找徐言。

&esp;&esp;我记得他对我说，让我走。

&esp;&esp;可是这附近枪林弹雨，他叫我走？

&esp;&esp;这一年的训练到底还是有成效的。我不敢忤逆他。

&esp;&esp;我顺着细细的河道下溯，远端是海口。

&esp;&esp;我扑了进去。

&esp;&esp;他叫我向东方游。天上没有日头，但我勉强能够辨别出方向。

&esp;&esp;大概游了十分钟，我听到了什么声音，心想，不过又是条人命罢了。

&esp;&esp;我不经意地抬起头，却看到了令我万箭穿心的一幕。

&esp;&esp;我看见了徐言。他站在离我不远的礁石上，似乎后面有追他的人。他们追不上他，便架起了狙击枪。

&esp;&esp;我看见他，无数的子弹穿过他的身体，而他却看着我。

&esp;&esp;他是想跳到海里的。可他晚了一步。

&esp;&esp;他对我做着口型，我看见他甚至带着微笑，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

&esp;&esp;他好像在说：

&esp;&esp;“乖。”

&esp;&esp;我要喊叫，可我知道自己在海里，不能喊叫。

&esp;&esp;不知什么时候，我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流泪。

&esp;&esp;我看着徐言的身体。

&esp;&esp;他的身体顺着流线型的弧度，跌入了海里。

&esp;&esp;我应该是恨他的。

&esp;&esp;可是这一刻我的心却好痛。

&esp;&esp;我疯狂地拍打着水面，可我不能向着他的方向游过去。我如果游过去，便会被人掳走。

&esp;&esp;我是听他的话的。

&esp;&esp;我心如死灰。

&esp;&esp;我看见了流梵，他在海里，架起了潜艇，在离我大概四十英尺的地方。

&esp;&esp;他在接应我。

&esp;&esp;我只要躲开狙击，潜伏在水里，就能活命。

&esp;&esp;可我不想活了。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我模糊地睁开眼，看见了白色的天花板。

&esp;&esp;流梵的眉目冷漠，似乎等我醒来等了很久。

&esp;&esp;他看起来在极力忍耐着什么，才不把我撕裂。

&esp;&esp;我知道。我记得徐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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