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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直线（第2页）

&esp;&esp;远去的人将楼梯间的灯一层一层点亮，又一层一层熄灭。

&esp;&esp;“他是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推开窗，她靠在墙边，等待教学楼门口出现一个背影。

&esp;&esp;她不是在问，而是在陈述。

&esp;&esp;周衍本应该是一条直线，平稳延申，毫无波澜，无边无际。比如她为了激怒他而公然劈腿时，他甚至都忘了他们还在一起过。

&esp;&esp;哭笑不得。

&esp;&esp;肖枭也凑近窗口去看。楼前的空地静悄悄的，周衍没有出现，远处却有一个短发女生缓慢走近。她边走边揉眼睛，走到一半似乎筋疲力尽，原地蹲了下去。

&esp;&esp;“屈冬晓。”

&esp;&esp;“啊?”

&esp;&esp;“李蓝阙呢？”

&esp;&esp;小冬刚点开陆楠楠发来的信息，就被点了名。她对着老师嗯啊半天，突如其来的打断将她编造的理由全部扫出了脑海。

&esp;&esp;“呃……她好像说去——厕——所——了吧，我去看看！”

&esp;&esp;说完，她踢开凳子便朝后门跑去。正在楼梯口扶着栏杆压惊，忽然瞥见一抹幽魂飘荡而来，无声无息的脚步甚至都没有引起声控开关的注意，一双失神的大眼在黑暗中。

&esp;&esp;“你是做法了吗？还是去了一趟阴间啊。”

&esp;&esp;小冬抽空瞄了一眼手机，再去看李蓝阙时，她又奇迹般地恢复了神智。

&esp;&esp;真是见了鬼了。

&esp;&esp;“我挺好的啊，”李蓝阙露出可疑的假笑，仍旧轻手轻脚地走着，生怕吵醒了灯光，将自己一脸的泪痕暴露出来，“你出来干嘛。”

&esp;&esp;“你嗓子都这样了哪里好了。”

&esp;&esp;小冬一路跟着她到卫生间，破开她遮遮掩掩的假面，看清了她蜿蜒着血丝的眼球，红肿的眼皮和面颊，以及一张陌生的表情。李蓝阙抗拒的时候两人撕扯在一起，喘息声碰撞碎裂。

&esp;&esp;“他欺负你了是吗？！”

&esp;&esp;小冬一甩肩，将凌乱的衣领抖回原本的位置。李蓝阙则扭身在镜子里回望自己，捋平背后的褶皱。她在思考，在纠结，心中的惊涛骇浪抛起她又吞噬她，循环往复，不休不止，换作一个月前，她已经崩溃着要逃跑了，当下却只挑动了一条眉峰，简直跟舅舅一模一样。

&esp;&esp;她想着他的脸，忽然萌生了大声呼救的冲动，却猛地呛了水。

&esp;&esp;这里没有舅舅张开的手臂，也不是人人都有义务见义勇为。更何况，对于小冬、以及她的新朋友来说，这应该算是个好消息。

&esp;&esp;这次，她想试着在溺水时凭自己浮起来。

&esp;&esp;“没有，”李蓝阙转过头，直视小冬的眼睛，“你给陆楠楠说吧，我们分手了。”

&esp;&esp;她在露出笑容时，眼睛不自然地眨着，有一瞬间视线像灌了铅一般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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