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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太医之下方为男女“医官”，清朝时又称为“吏目”，定员两百人，医官事务繁杂，有专司内妇儿外各科医事活动者，有专管医学教育者。

&esp;&esp;医官之下又有各地方州府供职的医士，多于天灾、疫情爆发之时委派至地方督医，各州府名额有所差异。

&esp;&esp;最初级的才叫“医生”，多指太医局内的上舍男女学生，多完成军营需医、文武会试入场供事、刑部监狱供役等医疗任务。

&esp;&esp;试想，太医者，本就是医术万里挑一者，从医生、医士、医官逐级爬上去的，那年纪定不会轻；又是专为上层统治阶级服务的，行走于深宫|内院，于帝后妃嫔面前出没，王侯将相跟前亦是有两分面子的，出去就是在友邦外藩面前也代表了皇家尊严的，形容样貌自是话本

&esp;&esp;五月的天，只觉着炎热异常，在威楚府州府外十里处的补武学里，这天气热得愈发明显。

&esp;&esp;尤其是对于来自汴京的窦元芳主仆二人来说，往年在京里皆是六月中下旬才开始热得起来，大理郡这边果然是稻子皆能种两季的地界儿，迎面一阵风吹来皆是又干又燥的热气儿……素来苦夏的元芳已是又瘦了些。

&esp;&esp;回到主仆二人住处，眼见着窦元芳都饮下半大壶凉茶水了，永远作布景板的窦三忍不住了，试探着问道：“相公可是有甚心事？”

&esp;&esp;元芳望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你也过了及冠之年了，可曾有过甚打算？”

&esp;&esp;木头桩子窦三难得地偏了偏头，不解主子所云“打算”是指何事。

&esp;&esp;“你我二人从小一处长大，而今年纪已大，倒是可以考虑一下成家之事了。”

&esp;&esp;窦三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心道：问我成家之事，莫非是相公他自己……有所属意了？可自己跟了他这多年，除了先头娘子，也未见他与甚女子有过往来啊，也不知是谁，能令岿然如相公者亦这般摇动起来……

&esp;&esp;窦元芳咳了声，清清嗓子，方带了两分难为情道：“我有一事不明，你莫笑话。”

&esp;&esp;窦三睁大了眼睛，心内颇有两分蠢蠢欲试：难道相公是要与我推心置腹、剖白心路了吗……这倒是期待。

&esp;&esp;“若小儿赌气了该怎办？”窦元芳脱口而出。

&esp;&esp;窦三难掩失望，原来是问小公子淳哥儿的事啊，小小的人儿才三岁不到呢，话且说不会呢，父亲就到了这千里之外，将他独自一个留在京中……小儿嘛，会赌气吃味实属正常。只不过，这小儿嘛，倒是不能惯！

&esp;&esp;“自是打一顿就好了的……当然小公子自是与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不同，只在我们这些下人里，谁家小儿胆敢赌气吃味的，皆是揍一顿就教好了的。”

&esp;&esp;元芳又皱起眉，那又不是自己孩子，打她似乎有些越俎代庖了，且对个女娃娃，动粗不是火上浇油？

&esp;&esp;最主要的还是她方受了那般委屈，自己虽已帮她出过气了，但好似还是不满意？四月去金江时远远见了一面，她仍是苦闷异常，还瘦了些……只不知前几日那场气她出得如何了？

&esp;&esp;想了想，他只得又问道：“那若是不好下手真打，又该怎办？”

&esp;&esp;“那就予他些小儿的心爱之物罢！哄哄也就好了！”说是这般说，但他内心却犯嘀咕：淳哥儿以前不敢与相公赌气啊，“不好下手真打”，更是闻所未闻……果然是父子两个隔得远了，相公的父纲不得振了？或是小儿长大就渐渐牛了性子？

&esp;&esp;窦元芳松了口气，还有法子就行，自己当日委实不该责难于她，但要与她赔罪，他又弯不下腰来，难免心内嗤笑：哪有大人与小儿赔罪的，若真这般惯着她，哪还有甚长幼伦常？

&esp;&esp;看她苦闷异常，他愈发不知该如何与那嘴脸变来变去的小儿相处了，不过“心爱之物”……她的心爱之物该就是《中庸》了罢，走哪带哪不离身的。

&esp;&esp;自己当年其实也是给人送过“心爱之物”的，只经历了五六年，他算是明白了，一个人若是不喜你，那你送的物件自是不喜的，甚至与你有关的一切皆是不喜的……包括她的亲生儿女。只是这种“不喜”，有的人是放在脸上的，像那小儿，脸色比天气还精彩，一日间就让他见识完了雾露云雨……而有的人却是藏在心里，历经几年时光，吃过几次亏苦方能令他看透。

&esp;&esp;窦三见着主子那阴晴不定的脸，以及熟悉的懊恼神色，自己也沉默了：相公怕是又想起先头娘子了罢？

&esp;&esp;忠心的窦三不想好容易才释怀了的主子又忆起往昔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多嘴道：“逝者已矣，过去的就过去罢，先头娘子在天之灵一定是不欲见到相公哀愁的……”

&esp;&esp;窦元芳本好容易舒展了两分的眉头，听到“先头娘子”四字又再次紧皱一处，再闻“在天之灵”四字，即使藏得再深，亦露出两分厌恶神色来，直将眼神如利剑一般射向窦三，整个人身上的温度似乎也降了几度，窦三的话就被堵在嗓子眼儿了。

&esp;&esp;看来这先头娘子在相公面前还是不能提的禁忌，自己似乎是逾越了。

&esp;&esp;另一头，虽然休学日定下熟药所的工，但江春还是想在县里走走，若有别的机会，只要不与做工冲突的……待十月份高氏一生产，花钱的地方只会更多。

&esp;&esp;当然，还有另外的原因，却是只能她独自个晓得的，自从林侨顺被马王爷收了两条“腿”后，她体会到了一种久违的畅快|感，觉着天空似乎都更蓝了，对于出门自是不再排斥了。

&esp;&esp;满眼都是三个月前来找过工的铺子，书坊、成衣铺子……咦，书坊！

&esp;&esp;她忍着腹中饥饿，趁现在离午学还有个把时辰，猫着腰进了那日南街背后的小书坊，即使是“卖碟的”，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肉都吃不上，节操还能当肉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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