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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3页）

&esp;&esp;为什么可以这样理性地思考他们的关系，沉着地询问未来打算？

&esp;&esp;在他饱受痛苦、恐惧、焦虑折磨的时候。

&esp;&esp;为什么她可以？

&esp;&esp;她凭什么不在意呢？

&esp;&esp;“如果孩子生下来，我希望送去国外养。”

&esp;&esp;希欧维尔难以辨认自己的声音，他很少这样妥协。

&esp;&esp;应该说，他从来不曾这样妥协过。

&esp;&esp;卡兰抬起头，眼神有些惊讶。

&esp;&esp;“最好是去境外生。”希欧维尔又拉起了她的手腕，“国外的……环境好一些。”

&esp;&esp;卡兰相信他故意省去的词是“种族歧视”。

&esp;&esp;希欧维尔继续道：“而且我相信你并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原则上也不能接受流产。如果送去国外，我们都可以当做没有这个孩子，他会在一个良好的家庭长大，生活平凡幸福。”

&esp;&esp;他顿了顿：“你觉得呢？”

&esp;&esp;

&esp;&esp;帝国当前政-治局势就是希欧维尔一手造成的，所以他对此再了解不过。这个孩子必须在国外出生，否则连公民权都没有。

&esp;&esp;他可以考虑一些环境宽松的北欧小国，或者是日益倾向多元化的联邦共和国。

&esp;&esp;“你觉得呢？”他犹豫着问了小奴隶，与此同时在心里默默保证她没有决定权。

&esp;&esp;“我不知道……”卡兰没有生气，也没有冲他大喊大叫。

&esp;&esp;她有点迷茫地低下了头。

&esp;&esp;然后希欧维尔很痛苦地意识到，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她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来问他的。虽然刚才他跟自己保证了她没有决定权，但是听不到她的意愿又让他焦虑起来。

&esp;&esp;他还得努力把某个念头赶出脑海。

&esp;&esp;——‘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知道如何处理一个未降生的孩子？’

&esp;&esp;也许那晚他跟芭蕾舞演员呆在一起会比较好。

&esp;&esp;至少他可以睡一个心甘情愿勾引他的女人，而不是强行侵-犯一个堪堪踏入合法年龄的孩子。

&esp;&esp;“你要在这里呆一整晚吗？”希欧维尔沉冷地问道。

&esp;&esp;卡兰寒风中瑟缩，因思及未来而感到恐惧。

&esp;&esp;她确实不想要孩子。

&esp;&esp;但希欧维尔是因为重视子嗣才容忍她至今的，一旦她终止妊娠或者将孩子生下来，天知道会面对怎样的折磨。他这么憎恶在庄园里看见黑发奴隶，那她最好的结果就是生育后被转手送给另一个贵族。

&esp;&esp;也许她大半辈子都会辗转在不同人床上。

&esp;&esp;这个孩子会是她的救命稻草，它有着剑刃般锋利的边缘。

&esp;&esp;抓着会疼，松开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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