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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节（第3页）

&esp;&esp;衣飞石闻声从屋内出来，恰好看见岑秀娥倒了下去。

&esp;&esp;他一把将拎着烂酒瓶子耀武扬威的醉汉揪了起来，直接搡出了门去——

&esp;&esp;去你娘的！

&esp;&esp;他忍着这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连带着让谢茂也尴尬地坐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陪着原身这不知所谓的母亲和妹妹，就是为了等这个家暴原身生母的恶棍出现。

&esp;&esp;这一上午的闹剧已经让衣飞石憋了满肚子火气。

&esp;&esp;这不长眼的卢刚回来闹事，正好撞枪口上。

&esp;&esp;乡村天王（30）

&esp;&esp;衣飞石把人推搡出门，跟出去准备暴揍时，顺手就把门带上了。

&esp;&esp;——他始终记得，不能在谢茂面前弄得太难看。

&esp;&esp;屋子里还茫然的岑秀娥与石慧不理解“关门”代表的意义，谢茂和容舜都是秒懂。

&esp;&esp;容舜立刻拧动门锁追出去，谢茂也顾不上稳坐一旁，跟着起身往外跑：“小衣！”

&esp;&esp;对衣飞石而言，杀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谢茂现在可不是皇帝了，真摊上人命官司不是闹着玩儿的。

&esp;&esp;门外衣飞石已经把醉汉浑身上下能拆的骨头全都拆脱臼了，动作快得让容舜叹为观止。

&esp;&esp;醉汉倒在地上嗬嗬惨号，衣飞石照着他小腹猛踢两脚，一言不发，只是踢。

&esp;&esp;警告？训斥？衣飞石领兵几十年，见多了各种不老实的兵痞。对这种恶棍讲什么道理都没有用，他们只迷信拳头和暴力，要么打服，要么打死。不怕死的屌人极少，被打服的才是多数。

&esp;&esp;容舜见他踢的地方、用的力道都有分寸，大致不会出现伤残人命，默站一旁没吭声。

&esp;&esp;醉汉被踢得反胃，呕出大滩秽物，狭窄冰冷的走廊里立刻弥漫出酸腐发酵的臭气。谢茂过来就被熏得皱了皱眉头，隔壁有邻居隔着通道门，远远地劝说：“打一顿就行了，一家人没必要闹成这样儿……”

&esp;&esp;岑秀娥撞撞跌跌地过来，看着儿子冷漠暴力的样子，心惊胆战：“飞飞，他是你爸爸……”

&esp;&esp;“母亲仔细说话。”

&esp;&esp;衣飞石知道这是岑秀娥的“男朋友”，不是她的继夫，那就不能算是他的父亲。

&esp;&esp;“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顶门立户，倒也不是不许母亲再嫁。只是，母亲再嫁也是独自出嫁，我在家照顾幼妹，更不可能去给别人做儿子。各家人管各家事，姓氏都不同，他算哪门子的爸爸？”

&esp;&esp;衣飞石对这个世界的风俗了解得很少，他遵行的仍旧是谢朝的礼法。

&esp;&esp;为尊者讳，他才没有反驳母亲，你无媒苟合养个汉子，外八路的闲人也敢说是我爸爸？

&esp;&esp;岑秀娥就是受了封建男权遗毒祸害的典型，然而，比起衣飞石这个纯正的老古董，她还真就差得远了些。衣飞石提起顶门立户，提起姓氏，还要她独自出嫁，她瞬间就怂了，蹲在地上哭：“妈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翅膀硬了不要妈妈了哟……”

&esp;&esp;衣飞石目无表情地继续踹醉汉的肚子，踹得那人哀哀惨叫，充作背景音。

&esp;&esp;他继续正告母亲：“母亲误解了。您若在家不嫁，儿子供养终老，岂敢不孝？”

&esp;&esp;岑秀娥还是蹲着哭，她是个受了封建遗毒的农村妇女，可她也是新时代的女性，知道追求自由和爱情：“你爸爸死了十几年了，我一个女人扒拉两个孩子不辛苦么？我是你妈妈呀，你要我守贞节牌坊一辈子？我也有感情，我也要人疼爱，我也是一朵女人花……”

&esp;&esp;作为一个被谢茂忽悠瘸了的老古董，衣飞石目前处于男女平权初级阶段，岑秀娥这封建与现代的结合体战斗力极其强劲，生生把衣飞石噎住了。

&esp;&esp;见哥哥一时说不出话来，躲在谢茂身后的石慧小声帮腔：“那你也不能在垃圾堆里找男朋友啊……”

&esp;&esp;在男友和儿子面前都显得比较弱势的岑秀娥立刻转身，张牙舞爪要厮打女儿：“家里轮得到你说话？卖逼的小骚货，臭不要脸，几岁就知道男朋友不男朋友了，你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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