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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要你的身子，李怀雍叹息，是我要的么。也是罢。怎没早回来几年。不，那也不美，早几年不行，早一年可以，将将与凤儿成亲时。

&esp;&esp;凤儿……

&esp;&esp;蓦地心头一蹙，他抬眼看梧桐苑正堂的门。那处帘笼微摇，画晴拿一只彩漆的盒子出来，门内一色白绫裙角闪过，仿佛有一人儿刚才还站在门帘口那儿遥望。

&esp;&esp;凤儿，她，她看见两人说话么？她从前对徐茜蓉最好，今日显出不喜，是瞧出端倪么？或者，那夜里说的一声成哥儿。

&esp;&esp;诸般疑心不及问，画晴迳来：“殿下，”又略皱眉，“徐姑娘。”

&esp;&esp;整一整神色，李怀雍问她：“你娘什么话。”

&esp;&esp;“娘说这盒子大半是红绡梨，性凉，”徐茜蓉再度脸色一白，画晴犹无知无觉，“虽说不是准信儿，俺娘也怕吃不得，叫给殿下送来。”

&esp;&esp;说罢一股脑塞过扭头回转，徐茜蓉也跺一跺脚追着如意儿去，李怀雍拎一盒梨儿站在风口。

&esp;&esp;红绡梨。

&esp;&esp;

&esp;&esp;“娘不说，俺每竟做了傻子！”

&esp;&esp;画晴领着画晚陪云箫韶拣霜柿蜜茶。

&esp;&esp;拣饴酿的庐山云雾与去皮的红柿细筛，叶大的，不得，捎皮的，不得，慢慢筛出来成罐，空时拈一枚出来吃，甘酸可口。这东西按说没甚名贵，单一样两个字，精细，是筝流喜欢吃的。

&esp;&esp;主仆说几句刚送出去的客，画晚小脸上忿忿然：“可不怎的？娘的妹妹可不只两项，要不是家生的亲姊妹，好比姨妈，要不就是殿下纳的小，她这声姐姐好便宜！”

&esp;&esp;画晴也说：“这也饶她，口舌上是非，娘犯不着和她置气。只是她送的这礼，娘的身子虽说不是板上钉钉，可总该好生养着，她可好，闷头送梨子。”

&esp;&esp;梨子是这样，炎夏天里男女老幼不拘，都可用，不仅不害着什么反还可润肺凉心消痰，可一入立秋，不调的、有身子的妇人是个忌讳，用不得。

&esp;&esp;画晚啐道：“屈心矫肚儿的泼脚子货，娘还肯收，要我非当着面扔摔她脸上！”

&esp;&esp;云箫韶一壁挑攒柿子瓤，一壁拉画晴笑：“你瞧瞧她，恁厉害，今日当着殿下的面儿恨不得烧埋人，”笑一回又说，“红绡梨是建州贡来的珍品，总不能浪费，送给殿下罢，也是她的心意落在该落的地儿。”

&esp;&esp;这玩意儿，主要是云箫韶不喜欢。

&esp;&esp;兼之上辈子，咦，算来就是这会子前后？这果子闹出好大风波，说冯贵妃生的九皇子就是叫红绡梨害的，还张眉瞪眼六说白道牵扯到东宫。

&esp;&esp;牵扯上东宫，不是寻常牵扯，是太子废立的牵扯。从前还是父亲急急回京想法子救的一遭，如今么。这么一件事儿揣在心里，挝鼓相似，云箫韶胸胆外头一缕恶念横生。

&esp;&esp;正魂不守舍，也合该是今日有事，外头阚经儿进来，说太子殿下不好了！

&esp;&esp;阚经是谁，是李怀雍自小的大伴，东宫太监，请孙太医勿足外人道。

&esp;&esp;医者有慈悲心，孙太医答应：“一事不传六耳，殿下放心。”

&esp;&esp;云箫韶送人出去，单又封五两的红封谢人。出手悔矣，怎么改不了的往来人情习惯。只是，红绡梨犯冲？她是真不记得这项。

&esp;&esp;隐隐有什么事儿，她摸不清。

&esp;&esp;回到梧桐苑坐一刻，正预备安置，忽而阚经儿来请，说殿下身上病痛，想请娘娘去陪着，云箫韶一把钗子撂在案上：“不怕过病气与我？”她面儿上可是有身子的人。

&esp;&esp;阚经儿不尴不尬，又瞟他几眼，云箫韶没说话跟到崇文殿。

&esp;&esp;“殿下，”云箫韶在榻边上坐下，“心里觉着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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