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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但方不渝没法留宿，每晚还是要回1612睡觉。他占着外面那张陪护床，寻聿明只能夜夜跟庄奕挤病床，两个人一左一右，比先前反而拘束了许多。

&esp;&esp;自庄奕问出那句“重新在一起”，已经过去将近一周的时间，寻聿明迟迟没给答复。

&esp;&esp;他每天早起帮庄奕挤上牙膏，打好洗脸水，然后去打饭，吃完到实验室跟进度，十一点多回来再和他吃午餐，下午便陪他聊天解闷。饮食起居，照顾得周到细致，隔一天便帮庄奕洗头发、擦身体，全无半分怨言，只是绝口不提复合的事。

&esp;&esp;若是换做往常，庄奕肯定要旁敲侧击打探他的态度，或是撒娇耍赖达到目的，但现在话已经挑明，他反而不好逼问了。这件事变成一个不能碰触的禁忌，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知道，却没人敢提。

&esp;&esp;气氛渐渐微妙起来，二人前所未有的客气。寻聿明每每借着去楼下打热水躲出去，关门的刹那，庄奕却也松口气，面对面反而谁都不自在。

&esp;&esp;出院那天，寻聿明叫来辆的士，他自己坐前面，方不渝和庄奕坐后面，车厢里尴尬得司机都忍不下去，只好打开电台用相声调节气氛。

&esp;&esp;却也不是冷战。

&esp;&esp;庄奕和寻聿明从未吵架，汽车开到家门口，寻聿明还失控

&esp;&esp;周一上午，重症监护室外。

&esp;&esp;岑寂查完房出来，将几个病情反复患者的病案递给寻聿明，靠着透明窗户道，“从早到晚连轴转，太累了，真想歇几天。”

&esp;&esp;寻聿明抽出换药单看了看，签上字说：“放你半天假，回去吧。”

&esp;&esp;“真的？”岑寂粲然笑道，“嗨，我就那么一说。我走了你忙得过来么？”

&esp;&esp;“今天没有大手术，实验室有小周他们盯着。”寻聿明又把病案还给他，“你想回就回吧，不要紧。”

&esp;&esp;岑寂与他并肩站着，想了想，摇头道：“不用了，我还有事想问您呢。”

&esp;&esp;他们同龄，寻聿明不喜欢别人把自己捧得高高在上，平时和他们都是朋友相称。他忽然说“您”，明显有事相求：“什么？”

&esp;&esp;“就是之前，”岑寂抓抓头发，“任雪原任总，他找您谈的事儿，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esp;&esp;又是“考虑得怎么样”，寻聿明望着玻璃后那一张张写满求生欲的脸，想起庄奕昨晚也是这样问他。可他又能怎么回答？他有得选吗？

&esp;&esp;“你怎么帮他问我？”

&esp;&esp;先前他带方不渝去看薛珈言，岑寂给他们送白大褂时，跟来的那人倒与任雪原有几分相似。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五官，只是任雪原斯文内敛，那人举手投足之间透着潇洒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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