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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自然想过。

&esp;&esp;祁湮已然登基，新帝坐拥长安帝京，祁陨一个本该死去的先帝皇子回京，自然会招来无数暗箭。

&esp;&esp;可他不能不会。

&esp;&esp;卫韫玉继续道：“先帝九皇子的脸招眼，在下可以为您换一张脸，虽与您如今模样还是有些像似，但断然不会让人轻易认出您来。”

&esp;&esp;她的话，最终说服了祁陨。

&esp;&esp;次日午后，卫韫玉带着易容的工具，来到祁陨房中。

&esp;&esp;祁陨扶着窗棂立着，听到内室门吱呀作响时回首望向卫韫玉的方向。

&esp;&esp;今日是连日来难得的晴天，阳光透入内室，映在临窗而立的祁陨身上。他周身仍带病气，眉眼间的锐意却让人难以察觉到他的病弱。

&esp;&esp;见卫韫玉进来后，他微微颔首，便落座在窗前的木椅上。

&esp;&esp;卫韫玉怀抱着易容的工具，合上房门后往祁陨这边走来。到跟前后，她将怀中的东西一股脑都放在了身前的桌案上。

&esp;&esp;“冒犯了殿下。”

&esp;&esp;“无碍。”

&esp;&esp;两人短暂交谈后，卫韫玉便对着祁陨的脸动起手来。

&esp;&esp;她先是将祁陨的脸捧至自己眼前，而后低眸细细的端详掌下的脸庞。

&esp;&esp;不得不说，祁陨生得，当真是好。肤色如玉，眉峰冷峻，肖似生母的面容，因着这冷峻的眉眼，不带半分女气，反倒既艳色又冷厉。

&esp;&esp;卫韫玉视线太过直白，祁陨下意识低眸合上眼帘。

&esp;&esp;卫韫玉心底啧啧两声，心道自己只怕是要遮去他七分的美色，才能让他勉强泯然于众人。

&esp;&esp;可神明造就的如斯美人，远非人力能彻底改变。

&esp;&esp;祁陨的脸庞在卫韫玉手中被捣腾了两个时辰，卫韫玉遮了他眉眼的冷意，又将他薄唇改厚了许多，肤色也染重了些，除此之外，能修饰的，她都动了。

&esp;&esp;可这般费力之后，眼前的祁陨，仍旧是个俊俏郎君。

&esp;&esp;不过幸好，他同自己的真容已有了不少变化。

&esp;&esp;眉眼的冷意被遮掩，平添了几分温和。冷白的肤色此刻如同暖玉，多了些人气，少了些苍白。

&esp;&esp;“呼。”卫韫玉长出口气。

&esp;&esp;祁陨闻声掀开眼帘，有些纳闷的看向卫韫玉。

&esp;&esp;易容而已，不过是在脸上用手捣腾，怎么还能累着？未免身子骨太弱。他心道。

&esp;&esp;易容自然算不得体力活，可给他易容，却也不是个轻松差事。

&esp;&esp;卫韫玉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镜子递给他：“喏，镜子，你看看还可以吗。”

&esp;&esp;这是卫韫玉从自己的棺椁中带出的水银镜，人的面容在这镜子中要比铜镜清晰许多。

&esp;&esp;祁陨接过镜子，映了映自己的脸，发觉格外清晰时，下意识将镜子反转，打量了番。

&esp;&esp;随后，他指腹抚过铜镜背后的纹路，喃喃了句：“卫世子待你倒是疼爱。”

&esp;&esp;中原之地，水银镜只此一面。祁陨是认得这镜子的，这是他当年远征突厥之时所得的水银镜，辗转托人送到卫韫玉手上，却并未让她知晓自己所赠。

&esp;&esp;那时他想，卫韫玉也是个小姑娘，小姑娘大抵骨子里总是爱这些妆扮物件的，他不能赠她衣裳水粉珠宝绫罗，只能赠她一面梳妆镜。

&esp;&esp;却没想到，兜兜转转，竟又见了这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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